许不令表情微僵,斜了宝宝一眼。
陆红鸾连五个人在面前那啥都看过,醋坛子早就打烂了,对此只是轻哼了声:
“闻到了又如何?我是他姨,你是他夫人,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你还‘姨’,有当姨的,自己捧着喂……”
“行了!”
萧绮越听越不对劲,脸儿微微一沉,制止了闺蜜俩的阴阳怪气,抬手指向对面的椅子:
“许不令,你坐那边去,凑这里作甚?不嫌挤?”
许不令也怕姨和宝宝的战火波及到他,老实起身在茶案对面正襟危坐。
眼神扫向茶案,却见上面摆着一个酒坛,酒坛是孙家铺子的造型,喝了一整年,一眼就认出来了。
孙掌柜常说,说喝了断玉烧的人,再喝其他酒便没了味儿。这个说法明显是真的,许不令自从离开长安后,就没再碰过断玉烧,以前还随身带着酒葫芦,现在基本上就很少带了。并非戒了酒,而是喝什么都和喝水一样,没滋没味。
再次瞧见断玉烧,许不令肚子里都快饿死的酒虫就开始作祟了,拿起打开塞子闻了闻,烈酒的味道直冲肺腑,只觉心旷神怡。
萧绮坐在湘儿旁边,开口道:
“红鸾说你喜欢这个,专门派人去长安城买的。那个老掌柜脾气倔,谁都不肯多卖,也就买了两壶。”
许不令小抿一口,微微点头:“娘子有心了,宝宝要不要来一口?”
萧湘儿手肘撑在软塌上,托着侧脸:
“我不要,让我姐喝,她喝醉了放得开,可会玩儿了……”
“萧湘儿!”
萧绮声音一冷,柳眉倒竖,直至萧湘儿悻悻然的坐好不说话了,才表情严肃的道:
“今天商量正事儿,谁再插科打诨,带着尾巴去旁边跳舞,什么时候谈完什么时候停下。包括红鸾你!”
陆红鸾轻轻咳了一声,坐直些许,低着头不说话。
萧湘儿不喜欢被姐姐管着,忍不住嘀咕道:
“姐,要是许不令插科打诨,也要带着尾巴跳舞?”
萧绮揉了揉额头,附身把尾巴取出来,丢给许不令:
“相公,让湘儿去旁边跳舞。”
许不令心中有些好笑,表情则是颇为认真,拿起尾巴起身,走向宝宝。
萧湘儿脸色骤变,急忙往后缩了些:“呀——好哥哥,好姐姐,宝宝错了……说正事说正事!”
萧绮这才满意,坐直了几分,认真道:
“今天主要有两件事。一个是回肃州的大婚,一个是当前的局势。这两件事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关联,但彼此还是有所影响……”
许不令靠回椅子上,看着三个并排排坐的风韵美人,倒也没胡思乱想,认真聆听。
“北方袭边,吴王趁机列出‘四大罪’,弹劾当今圣上,其原因我就不多说了,目的肯定是想把宋暨拉下马,换成一个没有削藩之意的皇帝,顺便警告后世君主,不要妄想触碰宗室藩王的利益。
吴、魏、豫三王已经表态,岭南的越王没什么话语权,肯定是当墙头草,不会随便开口。剩下的楚、肃、蜀三王,蜀王肯定站在朝廷这边,但刚遭灾又没兵权,连后勤都没法保证,作用不大。所以楚王和我们肃王一脉如何站队,意义很重要。”
许不令早就分析过这些,轻声道:
“楚王在双方之间,近水楼台又姓宋,朝廷肯定会先拉拢楚王,我们短时间内,恐怕下不了场。”
萧绮点了点头:“牵一发而动全身,战乱已起,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可能。这次‘废帝立新’的谋划,背后肯定有不少门阀世家支撑。各大世家如何站队也很重要,目前,五大姓都站在朝廷这边,我二哥入朝为相,话语权极大。你和我订下姻亲,本就有些犯忌讳,等朝廷需要用西凉军的时候,萧相肯定会避嫌加以劝阻,不然圣上肯定会怀疑萧、许两家合伙谋国。”
陆红鸾对于世家政治,自幼耳闻目染,还是了解些的,当下好奇看向萧绮:
“大小姐,那你有没有和令儿一起谋国的意思?宋家对令儿下死手,若是能以肃代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