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同此时,萧绮如杏双眸严肃而冷静,没有丝毫躲闪、羞怯,朱红薄唇似笑非笑,明明是坐在床边仰着头,却自有一股居高临下审视许不令的气场。
许不令打量几眼后,抬手就在萧绮的鼻尖儿上刮了下:
“娘子,不高兴呀?”
萧绮自然高兴,情绪很少表露出来罢了。她握住许不令的手指:
“相公,把酒拿过来。”
许不令含笑点头,从桌上取来了断玉烧,递给萧绮后,便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腿上坐着,轻轻碰了个杯,然后喝交杯酒。
毕竟是老夫老妻了,起初的那些纠结、抵触早已荡然无存,萧绮很自然的靠在许不令怀里,打量着许不令的面容:
“许不令,我以前问你以后什么打算,你顾左右而言他……”
许不令略显无奈,抬眼示意屋里的红烛:
“绮绮,洞房花烛夜,不聊公事。”
萧绮一杯酒入喉,脸颊上显出几分红晕,眼神认真依旧:
“我嫁了你,没问你要过什么,今天洞房花烛,你肯定不忍心骗我,所以我还是得现在问,不然以后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许家谋划。”
许不令略微沉默,搂紧了些,微笑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值不迎,反受其殃。我心里从来没什么国和天下,只有家。家里安安稳稳,其他东西我不去抢;安稳不了,天我都给他掀了,直到安慰了为止。”
萧绮略微思索,心中了然,微微颔首:“知道了,相公。”说着准备起身。
许不令搂着萧绮没放,疑惑道:
“起来做什么?找尾巴?”
“啐—”
萧绮听到尾巴就来气,在许不令额头上点了下,眼神示意旁边的院子:
“湘儿和玖玖都等着,去陪她们吧。”
许不令摇了摇头:“那怎么行,晚上时间长着,洞房花烛让绮绮独守空闺,你还不得记我一辈子。”
萧绮挣不开许不令的胳膊,便也不挣扎了,只是蹙眉道:
“都已经圆房好多次了,还有什么可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计较这些小节,明天一样。”
许不令搂着萧绮,把她放在被褥上,居高临下的打量:
“不一样,洞房花烛得有纪念意义,我又累不死。”
萧绮脸颊微红,倒也不在推让了,主动勾住许不令的脖子,柔声道:
“怎么纪念?后面不行……最多让你玩尾巴。我不是湘儿那死丫头,不会满足你的……”
许不令思索了下,俯身凑到萧绮的耳边,小声道:
“大姨子,要不你今晚叫我妹夫?”
妹夫?!
萧绮耳边麻麻的,本来已经有了点感觉,听见这句大姨子和妹夫,差点背过气去。她抬手就在许不令肩膀上拍了下,娇嗔道:
“你有病呀?什么大姨子、妹夫,弄得和那什么似得……”
“角色扮演嘛,肯定记忆深刻……”
“你和湘儿那什么,怎么不让她喊你姐夫?”
“又不是没喊过,湘儿最近连好哥哥都不叫了,一直叫姐夫……”
这死丫头,欺人太甚!
萧绮眼神微转,稍微犹豫了下:“妹……妹夫……哎~好怪,算了算了……”
“绮绮乖……不对,大姨子乖……”
“啐……妹夫你做什么,别……”
……
烛火熄灭,满园春风中,夫妻夜谈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