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祝满枝睡回笼觉还没醒,把宁清夜当成了抱枕,八爪鱼似得缠的紧紧的,脸儿时不时的在宁清夜的白团儿上蹭几下,寻找最舒服的位置。
可能是被压的有点胸闷,宁清夜睁开了眼帘,昨晚喝了太多烧酒,有点头疼,不禁皱了皱眉。
“呼……”
宁清夜在枕头上躺了片刻,才渐渐转醒。转眼发现日上三竿,好像误了时辰,她连忙翻身坐起,只是坐起来后,又想起今天许不令告了一天假,不需要去军营,才放松下来。
宁清夜坐在床榻上歇了会儿,压下宿醉后的不舒服,仔细想了想,却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她睡相一直安稳,也不担心自己喝醉发酒疯啥的,便也没放在心上。
抬手摇了满枝两下,见满枝没醒,宁清夜自顾自起身穿上了裙子,来到房间外洗漱。
在楼船上寻找了一圈儿,从丫鬟嘴里得知许不令已经走了,宁清夜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今天没事儿,她是回来陪满枝的。
只是满枝还没起来,在船上显然有点无聊。宁清夜沿着廊道散步,等满枝起来一起出去逛;走到松玉芙的窗口,转眼看去,却见房屋之中,陆红鸾和松玉芙对坐在小桌上,面前摆着一大堆白色玉牌,正在说着什么:
“……我昨天问相公了,不能吃,只能碰……”
“我就说嘛,湘儿那死丫头,就会糊弄我……”
哗哗啦啦……
宁清夜在窗口瞄了片刻,不明所以,便好奇多看了几眼。
陆红鸾被湘儿各种忽悠,输给湘儿不少私房钱,此时正在研究牌型。转眼瞧见宁清夜,陆红鸾风韵脸颊上显出几分笑意:
“宁姑娘起来啦!我让月奴熬了醒酒汤,现在让她端过来……”
“哦,谢谢。”
宁清夜和陆红鸾接触不多,一直把陆红鸾当成许不令的长辈,还有点拘谨。她走进屋里,坐在小桌旁边,拿起白玉小牌看了看:
“这是?”
松玉芙学的比较快,柔声解释:“湘儿姐做的,闲时解闷的玩意儿,相公说叫‘麻将’……”
宁清夜似懂非懂的点头,玉牌质感柔滑,摸起来很舒服,便用手摩挲了几下。只是翻过来,瞧见‘八万’上面的字迹,她眸子微微一凝。
白玉牌上‘八万’两个字,是用刻刀精心刻出来,之后上漆;‘八’是黑漆、‘万’是红漆,并非常见刷木头的朱漆,而是极为少见的粉红色,特别漂亮不假,但这个颜色……
宁清夜略显茫然,仔细打量几眼那一抹粉红,忽然明白,师父睡裙上面的红色颜料来源何处了。
只是,这白玉小牌,宁清夜是第一次见,这些日子她都和师父待在一起,师父没道理提前接触到这些才对……
难不成是用这种颜料,画的守宫砂……
宁清夜用手指摩挲感觉了下,漆料也不知用的什么配方,颜色鲜艳却没有丝毫颗粒感和厚度,就好似玉本来就是这个颜色,用手指也抹不出来……
宁清夜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没想透彻,旁边的陆红鸾便疑惑开口:
“宁姑娘?”
“哦……”
宁清夜回过神来,连忙把玉牌放下,微笑道:“昨天喝多了,还没清醒,我……我出去透透风……”
“哦,好。月奴把醒酒汤端过来了,先喝一口吧。”
“谢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