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眉头皱起,转过头去对梁九宫说道:“传皇后身边的巧月来回话。你再去盘问方才那个太医,顺便去把他的底细查清楚。”
巧月躲在坤宁宫的墙角后头偷偷窥视里头的情况,看见梁九功出来,她迅速转身准备往小厨房准备去把正在给皇后煎补药的图嬷嬷叫来。谁知刚巧被眼尖的梁九功看见,被拎着后领就带进了皇后的寝殿。
巧月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奴婢巧月叩见皇上。”
康熙闭目靠在椅背上,淡淡道:“巧月,你对皇后是否忠心?”
巧月身子一凛,挺直了腰板指天发誓道:“请皇上明鉴,奴婢对皇后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
“既然忠心,那你就老实说,皇后每日除了服用太医院开的安胎药之外,还私下服用了什么补药?”
康熙这话,实际上是对着皇后说的。宫中险恶,康熙初时听见皇后胎像不稳恐危及性命之时,本以为是有人要害皇后与他的嫡子,但观皇后的行为,康熙已经相信是皇后自己不尊医嘱,私自用补药。不然,明明已经醒了,却装作熟睡,难道不是心虚?
巧月眨了眨眼睛,茫然道:“奴婢不知,娘娘所服用的都是太医院开的药。”
“当真不知?若皇后腹中皇子有恙,朕叫你陪葬!”康熙冷声道。
巧月磕了个响头,急忙道:“奴婢真的不知,娘娘所用的安胎药都是太医院开的,除此之外,并未服用任何补品,皇上可以问图嬷嬷便可知道详情。”
宫门被轻叩了两下,梁九宫躬身站在门口,康熙冷声道:“说!”
梁九宫不敢犹豫,将下面人递过来的消息道出:“回皇上,太医已经招了,是皇后身边的巧月买通他让他对皇上隐瞒皇后身体的实情。”
赫舍里氏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双手不由地握紧。
巧月满脸不敢相信的抬头,娘娘这是放弃她了?
她惊恐道:“皇上,奴婢没有。”
闻言康熙只淡淡的问了一句:“皇后服了什么药?”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
她虽是皇后从赫舍里家带进宫的,但皇后从没有把重要的事情交于她去做,有些事情,皇后只信任图嬷嬷。
康熙的视线往皇后那里移了一些,瞥见皇后的气息已经恢复如常,却仍然不肯起来对他说一句实话。
他的嫡子!他心心念念的嫡子!
皇后,你最好祈祷他还好好的!
“砰!”康熙怒及,一掌拍在桌上,气道:“满嘴的谎言,这样的奴才怎么能留在皇后身边。梁九宫,把她打入浣衣局。”说完,便拂袖而去。
全程,赫舍里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听见皇上把巧月打入浣衣局,便知晓这是皇上对她的警告,面上漠然一片,心中的泪水却几乎淌成了一条河。
她哪里知道叔母费劲心思去寻来的生男秘方会与太医的安胎药相撞。
两个药方一通服用约摸一个月,也不知她的小阿哥到底能不能平安的出生。
“娘娘!”等康熙走了,图嬷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补药进来,放在床头的案几上,小心翼翼地扶起赫舍里氏,道:“娘娘方心,奴婢已经将事情告诉给夫人了,夫人明日就会把新的药方递进来,夫人让咱们赶紧先停了太医院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