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一场后,萧阿妧病了,当晚便开始高烧不退。
额尔赫本想处罚女儿擅闯书房之罪,但看见女儿烧红了脸,昏昏沉沉时仍呓语不断。顿时就下不去手。
瓜尔佳氏守在病床前不吃不喝,她就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前途似锦,连亲事都是圣上赐婚,用不着她操心太多;唯有这个心肝似疼的闺女,从小到大都多灾多难的,大病才好了没两天,又不行了。
萧阿妧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床边绣墩上的瓜尔佳氏正在抹泪,艰难的叫出两个字:“额……娘。”嗓子干涩微疼。
谁又能想到,她能有如此的境遇。
身为兰陵萧氏全族最美貌的女儿,锦衣华装从不亚于当朝公主,却深陷后宫泥潭,落得人不人,鬼不鬼!
死后孤苦飘荡千年,竟能够入了别人的身,换了命,改了姓,身为汉人,如今却要俯首于满人之下。
瓜尔佳氏闻得女儿的声音,拿着帕子胡乱抹了抹泪,就急忙掀了纱帐,关切道:“阿妧,怎么样了?可还觉得身上有什么不适?”
顷刻间,萧阿妧的眸中便盈满了泪水,自从入了宫,谁还会如此不怀任何目的问过她到底哪里不适。
见女儿不说话,清泪却顺着脸颊落下,瓜尔佳氏以为是出了大问题了,忙高声喊人要出去请大夫,“红素,快叫人去请大夫,这回不要再叫回春堂的张大夫了,他来看了那么多回,开了不知多少药,可格格却没有任何起色,可见妙手回春的名头都是虚名。去请南边仁心堂的李大夫过来。”
红素急急的应了一声,步履匆忙的走了,瓜尔佳氏转身替萧阿妧拭了拭额头的虚汗,满面都是担心之色,“阿妧,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听见额娘的话就应一声,额娘见着你不声不响的样子心疼啊!”
听见这话,萧阿妧再次泪如雨下,痛不欲生,想当年,她入宫之前曾大病了一场,阿娘也是用如此关怀的目光,伤痛的语气说了这样一句话。只如今,她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女儿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不能言语只知道哭泣,瓜尔佳氏悲痛万分,抱着女儿也落了泪,转眼母女俩就哭作了一团。
“这是怎么了?”额尔赫下朝以后,前脚刚入府门,就撞见红素和府里的官家出去请大夫,以为是女儿又不好了,连朝服都没有换就直奔萧阿妧的闺房。
“老爷,你快看看阿妧,是不是被魇了,要不要叫几个喇嘛来做法。”瓜尔佳氏抽泣着说。
此时,萧阿妧的情绪稍微平静,她费力的撑起身子,“多谢阿玛额娘关心,女儿已经没事了。”
萧阿妧气虚气短,瓜尔佳氏替她拍了拍因情绪不定一直起伏胸口,后怕道:“真的没事了?”
她低声解释道:“没事。”
额尔赫亦是松了口气,但转眼他就严肃着面容,问道:“我听说,你昨天去书房拿了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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