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叹了声就道:“走吧,再去给太太磕个头,以后这里你就进不来了。”这话让怡人心如刀割,瞧着这熟悉的院子,原本以为会过一辈子的,谁知道竟只有那么短短几年。怡人随着姚妈妈走出去,小月这才从窗前离开,面上有兴奋的笑:“奶奶,那个怡人平日里横行霸道的,现在还不是被嫁了。奶奶,爷这样对您,您该高兴才是。”
高兴吗?守玉瞧着帕子上绣的粉色蔷薇,有一朵蔷薇因顾澄突然走进来要和自己抢这方帕子结果花蕊有微微的皱,守玉也不想再把这朵蔷薇拆了重绣,照原样绣好。就是为的告诉自己,丈夫阴晴不定,做事全凭自己好恶,这样的男子说穿了就三个字,没担当。
见守玉不言不语,小月叹气坐下,守玉把帕子放下,瞧着小月道:“小月,你不明白,我和他之间,并不是因了怡人,也不是为了嫁妆,可是我想明白了,但他还没想明白,或者一辈子都想不明白,那我也没法子。”
小月啊了一声,接着起身走到守玉身边:“奶奶,如果爷没想明白,或者一辈子想不明白,那您怎么办?”怎么办?守玉能听出小月话里的心疼,只是摊开手上的帕子,轻声道:“也只有这样办,横竖都是如此,有丈夫没丈夫一样活罢了。”
怡人在姚妈妈家住了三四日,很快就定了一门亲,对方是香烛铺的伙计,家里只有一个老母,每年十两银子的工钱,再加上年底的分红,日子也尽够过。这样大户人家遣出嫁的使女,若往乡里嫁,兴许还能嫁个家里有田地吃穿不愁的人家,但怡人不愿嫁去乡里,那这样伙计也算好对头。
说下亲事那日姚妈妈来回了顾澄,顾澄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只拿了二两银子说是给怡人贺喜,让她安心待嫁,不要再进来给自己磕头了。姚妈妈晓得顾澄性子若此,也只得为怡人叹一声就捏了那二两银子出去。
亲事一谈好,选了九月二十二的好日子,过媒下聘全攒在了一起办,出嫁头一日怡人还是去给顾太太磕了头,拜谢旧主人。顾太太又赏了十两银子,说是怡人服侍顾澄那么几年也辛苦了,旁的话一个字没提。
风渐渐转凉,冬日来临时候各屋都添了炭盆,守玉还是住在书房里,不踏上上房一步,而顾澄的伤也已全好,伤好之后他再不出门去逛,每日就守在家里,时常遣小香来书房里寻几本书以做消遣。
这样的举动瞧在小月眼里就是顾澄示好,每次小香走了难免唠叨几句,说三爷现在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荒唐,奶奶您和三爷总是夫妻,不要再僵持下去,这样做就给了旁人机会。但守玉只当没听到一样,照旧做针线过日子,做好了冬衣,连明年的春装都要做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