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潮啊!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突然就回来了呢?快屋里坐,暖和暖和。你自己来的吗?怎么不见艳琪呢?她没来吗?”
老人放下药碗,便是一连串的问话。
谢运潮没有回答老人,而是直接走到床边去看望那位妇女。
上前轻声呼唤,“娘,潮来看你来了。”
那妇女转过头来,睁开迷茫的双眼,一看是谢运潮,两眼瞬间光亮起来。
“啊!潮来了,你可想死娘了……”一句话没有说完,竟然流出了泪水。
谢运潮伸出手,轻轻抹去母亲眼角的泪滴。
“娘,好些了吗?咱去医院吧,有病总是要看的。”
那妇女听他这样说,泪水流的更多了,嘴角一撇,“嗨!这病看不看的吧,没有什么意义,看也看不好,白花钱,再说了家里也没钱。”
谢运潮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到母亲手里,“钱的事你们不用发愁,我有钱。”
转身又对父亲说道:“还是给娘去看看吧。我没有时间,就辛苦爹了。”
那老者啊哈一声,“你没时间回来干啥?我跟你娘你就不用管了,忙去吧。”
看老人说话的样子像是有些生气。
谢运潮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见莫伟楠也跟着进了屋,回头望了望床上的妇女,遂又说道:“我们走吧。”
说着话,独自一人率先走出屋去。进屋还没有到一分钟他便又离开了。
莫伟楠知道他是向母亲告别来了。
这是生离死别。
他没有与母亲抱头痛哭,也没有向父亲说明情况。
他只是将一万块钱交给了母亲,让她去看病。看来他是为送钱而来的。
莫伟楠没有说话,望了那老人一眼,便扭头跟谢运潮出来了。
那老者此时才注意到跟随谢运潮来的不是杨艳奇,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见自己一句话谢运潮真的走了,又急忙跟了出来。
“爹说的是气话,你真的要走吗?不给你娘看病去了?”
他在身后冲谢运潮喊道。
谢运潮回了下头,一摆手,“我还有事,真的很忙,你陪娘去看吧,钱已经给了娘了。”
也不管他父亲应不应,他径直向警车走去。
熊百平和砚司墨就在警车旁等着呢,见谢运潮独自开车门钻了进去,他们也便上了车。
两辆警车掉头远去,兀自站在门口的老者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嫌犯抓到了,也就不在当地停留了,莫伟楠驾驶车辆直接开往琼洋县城。
驶出300里后他们才上了高速公路,在服务区用罢晚餐,没有休息,给车加满油之后,莫伟楠又开车上路。
警车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狂奔,十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琼洋县。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砚司墨、熊百平,甚至连那谢运潮都在车上打了个盹。
只有莫伟楠一直驾车,除了在中途服务区去了趟洗手间之外,他就没有休息过。
毕竟不是铁打的,将谢运潮暂时关押在审讯室,莫伟楠和砚司墨回到办公室,倒在沙发上很快都睡着了。
连夜奔波实在是太累了,等莫伟楠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砚司墨早早把油条打来了,他一睁眼便张罗着他吃饭。
吃完饭,他们去找侯吉岭,问嫌犯谢运潮由谁来审讯。
侯吉岭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破案狂人哪都少不了他,看他的样子是想亲自去问。考虑到抓捕罪犯他们已经很疲惫了,更何况人家现在是新婚,正在休婚假。
便说道:“李局已经安排了。你们辛苦了,回家休息吧,继续度你们的蜜月。案子的事情就让弟兄们来办。”
莫伟楠还有些犹豫,可砚司墨一听,便说道:“既然局里都安排了,我们服从就是。你若想破案的话,有了案子再来,话说你还没有陪我回娘家呢!”
按照当地的习俗,结婚三日后,姑娘要带着女婿回门的。而第四日莫伟楠就去西方省缉拿逃犯去了,砚司墨晚上是独自回去的。
莫伟楠一拍脑门,“你看!这么大的事我竟然忘了。走吧,今天陪你回去,看看岳父岳母二位老人。”
砚司墨一笑,“你哪里是忘了,你根本就不想去。”
莫伟楠担心她挑理,急忙辩解,“哪里哪里,我巴不得去,我对老丈人非常地想念,又想跟他痛饮几杯了。”
望着莫伟楠和砚司墨离去的背影,侯吉岭摇摇头,他那扑克脸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