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伟楠一怔,“今天不是周六吗?我们加班,老爷子也加班吗?”
砚司墨一愣神儿,“哦,对!幸亏他不上班。唉!被打岔,我说的是喝酒。”
莫伟楠讪讪笑道:“酒嘛……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跟老爷子喝得是多了点儿,那是我们投缘啊!
“哼!酒鬼逢酒桶!”砚司墨把头一扭,不再理他。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一男一女。莫伟楠一看,正是郎若鹏的父母。
跟昨天相比,这个中年男人的穿着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身西服皮鞋。
而那中年妇女却换了装束,颈部以上的金银饰物全部摘去,西式旗袍变成了背心长裤,只是左手上那个玉珠串依然带着。
也许是觉得来警局这个场合不适宜穿得那么庄重华丽,更何况是处理儿子的案件,才换了行头的。
莫伟楠让他们坐了。
砚司墨的表情在慢慢发生变化,逐渐地那个生气的模样消失不见,已取出纸笔准备做记录了。
莫伟楠先要了他们的户口本,一边翻看一边询问。
男的叫郎占坡,43岁,在琼洋化肥公司担任副总经理,主管销售。
女的叫秦天香,40岁,家庭妇女,没有职业。
郎若鹏是他们的二儿子。大儿子叫郎若举,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在化肥公司当一名工人。
据二人介绍,郎若鹏自幼就比较聪明,学习成绩在班级里也是名列前茅,后来考上了县重点高中英才中学。
老大没有上高中,二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老二身上,盼望着今年能考个好大学。却没想到,临近高考犯下了杀人案。
二人也是异常的悲痛和惋惜。孩子的错误不仅误了自己的前程,弄不好性命都不保。
莫伟楠一问,他们一答,到后来两个人竟当场痛哭起来。
除了不停地替儿子向死者道歉之外,更担心儿子的性命。
莫伟楠觉得这夫妻二人还算有悲悯之心,从态度表现上看,他们还是讲理的,心中也同情,对他们的痛哭并没有马上制止。
当他发现这位母亲哭起来没完没了了,莫伟楠心情竟然烦躁起来,便说了一句,“人家的儿子已经死了,你们的儿子现在还活着。你们都这样悲伤,对方父母何等悲痛?你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人家的儿子也是学习不错的,性命前程都没了。”
他这话还真管用,这妇女马上就止住了哭声。
莫伟楠细看那户口本,很是吃了一惊。
户口本上赫然登记着,郎若鹏出生于1979年6月20日。
也就是说,在昨天他杀死韩朝辉的时候,刚刚满了18周岁,已经属于成年人。
“昨天是郎若鹏的生日?”
莫伟楠觉得这个事太过凑巧了,这个熊孩子在自己生日的当天犯了杀人案!这不是找死吗?他有些难以置信,才对郎氏夫妇问道。
“不!今天才是他的生日。今天下午他们学校计划放假的,明天下午返校。我们……我们本来是打算给孩子今天晚上过生日的。看来……看来这生日是过不成了。”
秦天香用手帕捂着嘴巴,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莫伟楠将户口本捏在手里,向他们展示了一下,“可是户口本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他的生日是6月20号,不是21号。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认认真真做记录的砚司墨感到好奇,将户口本拿了过来,仔细一瞧,确是6月20日。
她像是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巧?偏偏在这一天出事。”
郎占坡一脸着急的样子,“哎呀,错了错了!我儿子生日确实是21号,而不是20号。”
莫伟楠又问道:“你儿子办 身份 证了吗?”
郎占坡摇摇头,“还没有办。”
莫伟楠手指轻敲桌面,“关于生日的问题,不是采信你们口头说的,作为证据,以户口本身份证为准。既然他没有身份证,那户口本就是唯一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据了。”
闻听此言,这夫妻二人居然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