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离开后,一条人影闪了进来,跪倒在御案前。杨广淡淡地问:“安伽陀是怎么死的?”
跪在地上那人答道:“观星楼被全完烧毁了,所有痕迹都已掩去,无从查证,不过从安伽陀被烧焦的尸体可检验出来,的确是被一剑封喉而死的,高长卿并没有说谎。”
杨广犹疑道:“那尸体真是安伽陀本人?”
“应该假不了。”来人答曰。
杨广怒道:“是或不是?”
“是!”
“可否查出是谁干的?”
“属下无能!”
杨广面色阴晴不定,良久才问道:“李渊近来都在干些什么?”
“三日前日偷偷纳了两房小妾,昨日下午派心腹偷偷抓药。”
杨广愕了一下:“抓药作甚?李渊病了?”
“唐国公抓的是固本培元的药。”
杨广瞬间明白过来,哂笑道:“朕这表哥以前有妻子窦氏管着还算老实,结果去年窦氏一死,马上原形毕露了,一下子纳两房小妾,就他那身板经受得住吗?”
杨广的语气中充满不屑和嘲讽,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马上便阴沉下来。
跪在地上那人补充道:“唐国公纳的这两房小妾是一对孪生姐妹花,足足花了三百金。”
杨广闻言皱眉道:“三百金?他还真舍得,看来朕这表弟倒是生财有道。”
跪在地上那人解释道:“那对孪生姐妹年方十五,相貌也是上上之选,和鸣楼的嬷嬷刚刚调教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正准备当作摇钱树,结果被李渊看中了,愿出两百金购买,只是那嬷嬷并不愿意,凭这对姐妹花的姿色才艺,一年赚数千金也不在话下。”
杨广不禁来了兴趣:“那嬷嬷后来又如何肯卖了?”
“唐国公让门客弄了些带血的猪头狗头挂在和凤楼的栏杆上,又找来几名办差的衙役到和凤楼捉拿杨玄感余党。”
杨广既怒且笑,冷道:“手段玩得挺溜嘛,朕这表哥也就这点出息了,传朕旨意,让李渊把那对孪生姐妹进献入宫,哼,你想要,朕偏不给,另外,着大理寺调查李渊妻丧期间纳妾,并且强买结卖,欺压百姓之罪,还有,再查查他有没有贪婪枉法,若有,一并处罚!”
“是!”地上那人恭敬地答道。
“李敏和李浑近来有何反应?”杨广又问。
“李柱国和郕国公近这几天频繁见面,昨晚李柱国拜访郕国公,至凌晨方才离开。”
杨广眼中寒芒闪烁,冷冷地道:“他们两叔侄倒是挺好雅兴嘛,大晚上的触膝长谈。”
地上那人低着头不作声。
杨广挥了挥手道:“去吧,继续盯紧李浑和李敏叔侄,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作甚。”
地上那人站起来退了出去,就好像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下午时份,李渊满头大汗地赶入宫中,身后还带着两名孪生少女,果然长得水灵灵的,而且都发育得很好,身形窈窕,千娇百媚,楚楚动人。
第二日,一条消息便在朝中传开了,唐国公李渊在妻丧期间偷偷纳妾,而且还老当益壮,一纳就是两个,道德败坏,有辱风气,皇上知道后很生气,把唐国公的两个小妾给没收了。
另外,唐国公还以权谋私,中饱私囊,欺压百姓,强买强卖,被皇上勒令归还贪污所得,并且补尝被欺压的百姓,罚俸两年。
还有一条更加劲爆的小道消息,唐国公由于纳妾后纵欲过度,元气不足,小弟弟估计是不行了,现在每天都得喝十全大补汤来滋补身体。
唐国公李渊的名声本来还不错的,但是遭受了这三连击后,名声顿时一落千丈,据说现在正心惊胆颤的,每日躲在宅子里面借酒浇愁呢。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普通百姓把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谈资,并且格外关心唐国公的下三路问题时,朝中的老狐狸们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那就是皇上要拿姓李的开刀了!
因为朝中的权贵,哪个私生活没点问题?而李渊被单独拎出来整,而且还整个得那么惨,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风向标。
正所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混官场的都是嗅灵敏的老鸟,譬如宇文述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他马上便抓住了报复妹夫李浑的机会。
宇文述不仅老奸巨猾,还心狠手辣,揣摸明白上意后,立即便上表告发李浑和李敏叔侄频繁接头,在密室里通宵谋密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