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董事长。”
屋里暧昧的声音还有停。
秦延君脸色好不精彩:“把门打开。”
佣人开了门。
沈湘君还在床上,见人闯进来,尖叫了一声,她立刻抱紧身上的男人,把自己的身体藏住,急忙喊:“羡鱼。”
“羡鱼。”
温羡鱼身上盖着被子,两条腿在外面,脸还埋在沈湘君胸口。
“羡鱼,你爷爷来了!”
他动作陡然僵硬,身体一抖,结束了。他缓了缓,愣愣地抬起头来,意识终于清醒一些了,晃了晃脑袋后,这才回头。
一个烟灰缸朝他砸过来。
温鸿脸都气白了:“混账东西!”
烟灰缸刚好砸中了温羡鱼的脑门,血流到脸上,他彻底清醒了:“爷、爷爷?”
怎么回事?
他低头一看,傻了。
“昭里。”他想要解释。
秦昭里满脸哭相,跑了出去。
“穿好衣服给我出来。”温鸿留了一句话,甩袖出去。
秦延君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没说什么,也出去了。
屋里云消雨停,气味还没散。
温羡鱼掀了被子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一开口,嗓音还是哑的:“你为什么在这?”
沈湘君披着被子坐起来,脸上的妆都花了,有点狼狈,但神色还算冷静:“睡都睡完了,问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温羡鱼一巴掌扇过去。
他怒不可遏:“沈湘君,你可真贱。”
沈湘君用手背碰了碰火辣辣的脸颊,她笑了:“那不好意思了,你可能得娶我这个贱人。”
她被被子掀开,当着他的面把内衣穿上。
温羡鱼脸都绿了:“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他系上皮带,收拾好出去。
温鸿父子在外面等。
“爷爷。”
温鸿扬起手,一巴掌掴下去,气得牙齿都在抖:“我温家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温照和纵使有心偏袒,这个时候也不敢拉。
温羡鱼挨了一巴掌,脸上立马起了红印子,刚在酒色里打过滚,衬衫不整,头发凌乱,他试图解释:“这中间肯定有什么——”
温鸿不想听他狡辩,一拐杖抡在他腿上:“还不给我闭嘴!”
温羡鱼抱着腿痛得五官扭曲。
秦家祖孙二人也在,但一直没发话。
温鸿走到秦延君面前,弯腰致歉:“实在抱歉,都是我管教无方,我代羡鱼给您和昭里陪个不是。”
“这门亲事,”秦延君寒着脸,思忖片刻,“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秦昭里可是秦氏集团的继承人。
温照和急了:“怎么能算了,两家已经——”
温鸿抬了下眼,打断:“就照秦董事长的意思办吧。”他再次道,“抱歉。”
温羡鱼不愿意退婚,上前拉住秦昭里的手臂:“昭里,你听我解释。”
秦昭里甩开他的手,满脸痛色和失望:“你还是去给沈小姐解释吧。”
刚刚,沈湘君小姐出来了。
走廊里同时响起声音,像钢头敲地的声音。
沈湘君脸色瞬间慌乱:“哥。”
温秦两家的人都回了头。
男人手里拿着导盲杖,慢慢走过来,他皮肤很白,脸上带几分病容,长相也偏柔弱清俊,像戏文里孱弱的贵公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人,应该是助理。
助理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他停下来,抬头,眼镜下的瞳孔无神:“温爷爷,秦爷爷。”他鞠躬道歉,态度有礼,“舍妹不懂事,给两位添麻烦了。”
是沈家的少爷,沈清越。
七年前,他大病了一场,治愈之后,身子骨就弱了,时常需要坐轮椅,一年当中可能有半年卧床不起,眼睛也是那时候坏的,没有完全丧失视力,但看不清东西了,医生也查不出缘由。
在帝都,最为人称道的,除了流霜阁温文尔雅的温先生,就剩这位弱柳扶风的沈公子了。
沈家在帝都也是大户。
温鸿自然不会嘴上得罪,语气客气:“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家这混账东西也有责任,等回了帝都,我再登门向令尊请罪。”
“温爷爷严重了。”周旋完,沈清越看向门口,因为视力不好,视线聚焦得很慢:“湘君,你随我来。”
沈湘君似乎很怕他,一言不发地跟着。
温羡鱼追过去了,在楼梯口拉住了沈湘君:“我有话问你。”
沈湘君看了看兄长。
沈清越则看了二人一眼,没说什么,先行下楼了,他应该也能看见一些,下楼的时候没用导盲杖。
“是不是你搞的鬼?”温羡鱼目光要吃人。
沈湘君甩开他的手:“是。”
果然是被算计了。
温羡鱼抬手要动粗。
沈湘君反握住,冲他一笑,妩媚勾人:“别动粗啊,你刚刚没戴套,没准肚子里有你儿子了。”
“沈湘君!”
沈湘君也冷了脸:“刚刚在床上不叫,现在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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