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及,”他声音有点示弱,像在求助,“帮我跑个腿吧。”
以前的戎黎骨头硬,程及没见过他这副脆弱的样子。
“跑什么腿?”
“帮我把结婚证偷来。”
他语气低落? 不是在开玩笑。
程及把筷子放下? 拿来个杯子? 给自己倒上酒:“偷结婚证干嘛?”
戎黎低着头? 看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我怕徐檀兮跟我离婚。”
“她要真想跟你离婚,偷结婚证也没用。”程及把他自己吃了两口的粥推过去,“先吃饭? 等会儿去帮你偷。”
戎黎没动筷,只倒酒。
喝水的杯子容量大,一瓶红酒倒了几次就到底了。
程及把他的杯子抢过去:“行了,别喝了,你这么灌,白瞎我一瓶好酒。”
戎黎喝酒不上脸,喝了那么多,只红了眼睛,脸色还是苍白的。
程及腿长,伸过来踢戎黎的凳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至少说出来,一起想办法总比你憋着好。”
戎黎沉默了一阵,“徐檀兮的祖母和姑姑是我害死的。”
这个案子程及知道一点:“不是温照芳吗?”
“徐檀兮坐的那辆车刹车失灵后,卡在了护栏上,然后被货车撞了。”
程及越听越糊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辆货车是我雇的。”
货车?
程及立马联想到了:“你假死的那辆?”
“嗯。”
那完了。
程及觉得匪夷所思:“你和徐檀兮一开始没查过?”
如果一开始他们知道还有这一层恩怨,就不可能会在一起,可是怎么会不知道呢,两个都是那么谨慎的人。
“锡北国际的人一直在查,温时遇不知道假死是我安排的,把重点放在了刹车上,他为了让徐檀兮避开锡北国际的人,在资料里做了部分隐瞒,我一开始没查到。”戎黎想抽烟,剥了颗糖放进嘴里。“徐檀兮当时精神状态不好,温时遇想尽办法让她避开、远离,结果她避开了锡北国际,却碰上了我。”
很多的弄巧成拙,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程及听完给不出任何建议:“除非还有别的隐情,不然,”
不然无解。
爱情再怎么重,也重不过两个至亲的生命,要毫无芥蒂基本不可能。
“如果徐檀兮不原谅你——”
戎黎打断:“她不需要原谅我,她可以一直怪我。”
程及换种问法:“如果她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办?”这不是偷结婚证就能解决的问题。
戎黎说:“她很容易心软。”
“所以呢?”
他突然盯着那个空酒瓶:“我见点血的话,她应该会舍不得。”
程及表情严肃:“戎黎,别开玩笑。”
他语气认真:“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