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尤尤把所剩不多的果肉切成小块,放在床头:“那我回去了。”
关思行摘下了眼镜,他的瞳孔很黑,很少有成年人的眼睛会这么清澈,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你明天会来吗?”
他好像不会藏心事诶。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很容易让渣女动坏心思啊?
蒋尤尤自认是個渣女,不过她还有点良心:“会来,我在这家医院上班。”她回头嘱咐了护工几句,“我走了。”
关思行探头,目送:“嗯。”
人走了。
关思行坐着吃苹果,嘴角一直弯弯的,打着石膏的左脚枕着枕头,忍不住小弧度地晃晃。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摇。
谷易欢的电话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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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思行咬着脆脆的苹果,心情好好:“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谷易欢:“……”
算了。
不是行了吧。
谷易欢问:“王善喜是怎么回事?”
关思行因为心情好,所以愿意说:“她喜欢大学生。”
“那也不能骗人吧。”
“她先认错的。”
谷易欢对男女那点事也不在行,评价不了,但有几句他必须叮嘱:“谈恋爱可以,不可以太快发生关系。”某人二十出头,就活成了老父亲,“万一真的要发生关系,也一定要做措施。”
谷易欢终于体会了到他妈的心情,就是孩子长大了要出去飞的那种心情,有点沉重:“避孕套会用吗?你爸爸有没有教过你?”
“谷易欢,你有病。”
关思行把电话挂掉,耳尖通红。
炎炎夏日转瞬又过去三日,朱婆婆说,今年比往年要热一些。
温长龄前天晚上值了夜班,今天休息,早饭她在米粉店吃粉,碰到了陶姐。
“长龄,怎么好几天都没看到谢老板?”
温长龄用勺子喝汤,垂着的睫毛微微颤动,有心事的样子:“他在忙。”
那天在医院,谢商说这几天有事。
“忙什么?”
“不知道。”温长龄不喜欢问东问西。
陶姐替她操心呐:“你们吵架了?”
她表情失落:“没吵。”
但谢商好像在生她的气,好像不愿意理她。
“你这样可不行。”陶姐苦口婆心,“你要是还想跟谢老板处,就不能太不管他。谢老板那个条件不用我多说吧,在外面肯定很吃香,你不盯紧点,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温长龄说话很文静,吃饭也斯文:“抢得走的话,我就不要了。”
“……”
陶姐以前以为温长龄是那种温顺绵软的女孩子,会很听话,会乖巧地依附另一半,现在感觉不是。
“你还想不想跟人处?”
温长龄老实地点头:“想的。”
“那就抓紧点。”
温长龄后知后觉,她已经有五天没有见到谢商了。她前天晚上打过一个电话,但是谢商没有接。
她的通讯录里,给谢商存的名字是:A谢老板。
谢老板又不接她的电话。
下午,温长龄去了一趟澳汀酒吧。这个时间点酒吧还没有客人,吧台上,调酒师在擦杯子。
温长龄过去:“你好。”她问调酒师,“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吗?”
“有事。”
调酒师放下手头的东西:“你稍等一下。”
蒋尤尤跟温长龄说过,这个酒吧的老板是谷易欢。她上次和晏丛一起过来玩,在酒吧也看到过谢商跟谷易欢。
谷易欢出来了。
温长龄先问好:“你好,谷先生。”
谷易欢看见人,很诧异。
之前没仔细看,温小姐这张脸,好熟悉啊。
“谷先生。”
谷易欢不纠结还在哪见过这张脸了:“你是来找四哥的吧?”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来哄人。但良心不多,现在才来。
谷易欢忍不住审视这位温小姐了,看着也没什么大不同的,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把四哥搞得天天吃安眠药。
“是的。”温长龄礼貌询问,“你能告诉我谢商在哪里吗?”
谢商昨天刚从莱利图回来。现在的话,谷易欢中午听他哥说了一嘴:“他在望背山。”
望背山的环山赛车场有个夺命九弯,是很多赛车手的噩梦。
“谢谢你告诉我。”
温长龄道完谢,转身离开酒吧。
萧丁竹从后面出来:“谁啊?”
谷易欢说:“四哥女朋友。”
萧丁竹看向门口。
谢商这些天的反常就是因为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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