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朱盏刚刚走进训练场馆大门,就听到教练李培安的乌鸦嗓大声嚷嚷:“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给我说清楚!”
校乒队队员们站成两列,望着李培安身边已经变形扭曲的黑色教练椅,面面相觑,低头噤声。
教练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斥道:“这把椅子,从我任教开始,跟了我七八年,我不在的时候,它就代表我!你们非但不尊重它,某些别有用心的同学,还把它藏在了女厕所,这是对我的侮辱!对这把椅子的不尊重!”
队员们没忍住笑了出来,被教练颇具威严的目光一扫,又立刻噤声。
“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场沉默了十来秒,站在排头的沈昂淡淡道:“它可能不太高兴,自己崩坏了。”
教练脸色顷刻间变得无比难看,队员们紧紧咬着下唇,憋着笑。
教练气得胡子都在抖:“那你是不是还准备说,是他色心大发自己跑进了女厕所?”
沈昂义正言辞:“当然不是,这把椅子代表教练,教练怎么会进女厕所!”
队员们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教练吹胡子瞪眼地指着沈昂:“100个俯卧撑,立刻,马上!”
沈昂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跑到边上做俯卧撑。
“不准笑!”教练拿着乒乓球拍,指着这帮没正形的队员们,气呼呼地说道:“昨天!就在昨天,有同学举报,乒乓队跟篮球队在场馆里打架斗殴!”!
朱盏狗腿地给教练端了一跟小椅子过来坐,让他消消气。
“是不是傻,就凭你们这小身板小样,找虐?”
队员们看向前面的沈昂,他撸着袖子,哼哧哼哧地做着俯卧撑,活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教练说:“别看他,他长歪了。”
沈昂一口气没接上来,趴地上:“谁歪了?”
“教练,是他们先来找茬。”阮殷委屈地说。
“他们找茬,你们就要跟他们打架?咱们乒乓队员,要充分发挥咱们机智敏捷的优势,遇事只能智取,不要蛮干,在赛场上也是一样,要靠脑子,不可以鲁莽,不然跟那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有啥区别!”
众人低头不语,教练说的还是很有道理,乒乓不仅仅讲体力,还要靠脑子,反应力和智商。
李培安教练继续道:“眼瞅着年底的全省高校乒乓联赛就要开始了,这是你们进省队的大好机会,那个什么,沈昂,你明年六月就高考了吧!你从省队退出,这次乒乓联赛,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能不能念大学,就看这次能不能拿下名次了,你还一天到晚惹事生非,不知道情势严峻,你们啊!你们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体育生。”
沈昂继续哼哧哼哧做俯卧撑,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地落在地上,面前已经一滩水。
他脸色紧绷,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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