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元礼大声道:“废掉长安工部,匠作。”
云初道:“为何,他们与长安匠作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不等索元礼说话,前边被索元礼审讯的一个工部大匠就大声道:“郡公,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灵夔是为了正在修建的帝陵。”
云初闻言笑眯眯的对索元礼道:“是这样吗?”
索元礼看一眼手持木槌在一边跃跃欲试的小吏,决然地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李灵夔为礼部尚书,更是皇陵督造第一人,今年五月之时,皇陵坍塌了半边,长安工部大匠不愿意背负这个责任,李灵夔就希望我用酷刑灭了这些对他有危险的大匠。”
云初顺理成章地问道:“如此说来,李灵夔必定在修建皇陵的过程中贪污了不少钱吧。”
一个工部大匠大声道:“不仅仅是贪污钱财,他还预备在皇陵中另辟密道。”
云初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瞅着索元礼道:“他开辟密道为了啥?”
索元礼艰难的摇头道:“委实不知。”
手里拿着木槌的小吏兴奋的道:“你必须知道,快说。”话音刚落,这家伙就狠狠的将一根木头楔子捶的下落一寸。
索元礼惨呼一声,额头上的血管蚯蚓一般密布,强忍着疼痛道:“他准备在死后,将自己的尸体埋进皇陵,把皇帝的尸体弃置于荒野。”
听索元礼这样说,云初一巴掌拍在小吏的肩头道:“你立下大功了,然后,你可以滚出万年县去过你飞黄腾达的日子了。”
小吏吞咽着口水道:“都是县尊指挥有方,属下不过是门下走动而已。”
“滚,这种功劳,老子不稀罕,赶紧把你的同伙叫来,把这些人全部拉去百骑司,敢在文书上提到老子一星半点,就算你飞黄腾达了,老子依旧能把你抓回来塞这个笼子里。”
小吏弯着腰,陪着笑道:“如此待下官这就通知副都督。”
云初诧异的道:“你们大都督富春哪里去了?”
小吏嘿嘿笑着不敢回答。
云初吐一口口水道:“不就在骊山嘛,老子看到他了。”
小吏继续傻笑。
云初看一眼大堂上的衙役们沉声道:“一个个的把嘴闭严实,要是真的管不住嘴巴,就把舌头割掉,反正只要让我在外边听到一星半点的谣言,就拿你们所有人出气。”
衙役们听索元礼说的话,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这种事也是他们能听的?
现在听县尊警告他们,知晓这是县尊在保他们,心头的惶恐这才慢慢的平息一些,跪在地上指天划地的保证,绝对不会胡乱说话。
云初这才对小吏道:“我的人我负责,有些人不归我管。”
小吏瞅着索元礼带来的十六个人道:“他们啥都泄露不了。”
云初又瞅着两个手被夹废了的大匠道:“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两人重重磕头道:“小人祝郡公子孙绵长,公侯万代。”
云初叹口气道:“活不活的看自己的运道吧。”
说罢就牵着枣红马离开了大堂。
等云初走远了,那个小吏先张狂的仰头大笑一阵,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面青铜腰牌对衙役头道:“百骑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主簿沈如疑惑的瞅着户部房的小吏林长书,耀武扬威的带着一群百骑司的人从县衙带不少人走了,就忍不住对同样好奇的背着手站在衙门口的云初道:“县尊,这是何意?”
云初眯缝着眼睛道:“还没有看出来吗,那个家伙就是一个百骑司的探子,一直潜伏在咱们衙门里,如今发现了大案子,这不就走了嘛。”
沈如摇摇头道:“百骑司未必就能斗的过那个索元礼,听说那家伙是皇后的人。”
云初笑道:“就算是皇后的阿耶,这一次也难逃一死。”
沈如道:“这么严重?”
云初道:”是啊,李灵夔在为陛下修建陵墓的时候,挖了一条密道,准备死后把陛下的尸骨偷出来丢弃,再把他的尸骨放进去……”
沈如闻言,如遭雷击,呆滞的看着云初艰难的道:“县尊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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