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扬起一张笑脸瞅着公孙道:“那些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了,云郎君已经准备拆掉重建。
与其被拆掉,不如一把火烧掉,这样一来,可能会有人赔房子钱,这样呢,云郎君就有钱盖新的,好看的房子了。”
“云初不缺钱。”
“能省一些是一些吧,反正那些钱不要的话,也白白便宜了官府。”
“你们自己烧的房子跟官府,或者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泼皮说了,云家如果不缴纳五贯钱的水费,到时候房子要是着火了,就没有水救火,所以,房子一定是那些泼皮们烧掉的。
按照大唐律法规定:对于故意纵火的犯人,根据损失大小,决定处罚轻重。
对于情节十分恶劣的罪犯,所烧屋舍不限多少,请决杖一顿处死。
我想云郎君一定会格外开恩,放过那些从犯,只针对那个可恶的里长。”
公孙虽然不想问,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只针对里长?”
“因为云郎君看上了这个水利便利,土地平整,乡野富饶的曲江里。”
公孙迷惑地打开马车帘子四处瞅瞅。
“这里哪里好了?”
“曲江里的土地破碎,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多为自耕农,多以种菜,种粮为生,云郎君一心想要晋昌坊变成长安城的第一大坊,如果拿下曲江里,就能利用曲江里菜蔬,粮食,牲畜的产出,补足晋昌坊粮食,菜蔬不足的问题,继而让晋昌坊再无缺憾。”
“所以,即便是这些泼皮今日不来找云初的麻烦,云初也会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是吗?”
“是这样的,如果曲江里的里长是一位处事公平的长者,为曲江里的百姓所拥戴,那么,云郎君对于曲江里的那些想法,只能偃旗息鼓,什么都做不了。
幸好这里的里长,是一个平日里恶行累累的无赖,这就给了云郎君上下其手的机会。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遇到了,正好把正事一起给办了。”
公孙把身子往车厢外边挪一下,瞅着虞修容晶莹的双眼道:“你们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虞修容叹口气道:“小女子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想要在长安城有一间遮风避雨的地方,其中经历的磨难,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云郎君就是知晓了我曾经用过放火烧屋的事情,这才让肥九过来让我拿主意。
如果有人遮风避雨,谁家的小女子愿意干这些阴私勾当,破坏自己的闺誉呢。”
“你以前烧过自己家?”公孙的声音忍不住变高。
“嗯,无耻歹徒想要霸占我家的屋子,就是被我用这样的法子击退的,让他们从此不敢染指我家。”
公孙娘子握住虞修容冰凉的小手道:“你们以后一定会琴瑟和鸣,白头到老的。”
虞修容洁白的面庞染上一层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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