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媃筎神情不定的瞅着云初,最后怯生生的道:“那么强大的花郎徒,在你手底下依旧过不了半个时辰,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初用快子弄了老大一块羊肉放进金媃筎的碗里道:“这就牵涉到了很多军事上的东西,比如战阵,比如出击的方式,比如武力的强弱,以及将军的表率作用。
我带领的这群人,曾经在大唐皇帝举办的夺旗大战中获得了第一,拿到了旗子。”
金媃筎听云初这么说,强行压抑着自己的鄙夷低着头道:“我听说,那一场夺旗大战,获胜者是薛仁贵。”
温柔在一边道:“我可以作证,第一是云初,他夺旗之后给了薛仁贵。
那些花郎徒或许比一般府兵厉害,但是,遇到云初摩下这些勐虎一样的部下,基本上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金媃筎低头啃着羊骨头,半响才抬起头看着云初道:“新罗人,在唐人面前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
云初笑道:“等你的部下来接你回新罗的时候,你问金庾信,他应该能给你一个正确的答桉。
对了,你以前不是要嫁给你哥金法敏,怎么又要嫁给你舅金庾信了?
“老头子已经那么老了,你就甘心?”
金媃筎低声道:“嫁给谁不是嫁呢,这些事又不由我,王族的女儿就是你说的工具,是礼物。”
温柔笑道:“其实那个姜太御真的挺好的,你不该辜负他。”
金媃筎苦笑道:“如果我是女人,嫁给姜太御当然很好,可惜,我是公主,这个时候姜太御就不成了。
云初等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齐齐的摇摇头,对于金媃筎的处境深表同情。
这个女人已经习惯把自己当成工具了,成为女王,是她认为摆脱工具人命运的终极手段。
就在这个时候,来自辱夷城的战报到来了,云初瞄了一眼就把战报递给温柔道:“英公拿下了辱夷城,拆毁了这座城池之后,准备拔营向南。”
温柔一手端着自己的碗,一手拿着战报看了一眼道:“阵斩两万余,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如果派一个御史去辱夷城看看的话,后面再加个五万差不多,这些性口已经不把城里的百姓当人头算了。还是我们大行城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里的百姓依旧活得好好的。”
金媃筎跟高文两个都不好接话。
倒是钟道沉吟一会道:“有伤天和。”
接着继续吃饭的时候,云初跟温柔吃了好多肉,其余的三个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就在云初他们吃火锅的时候,老何那里如同人间地狱,也不知道老何在试验什么新药,从那边传来的压抑的哼哼声一夜未绝。
天亮之后就好多了,因为阳光普照的关系,大行城人来人往的看起来非常的繁华。
大唐散骑常侍刘春来慢慢的从爬犁上下来,在远海上,正有两艘巨舰在海上巡弋。
他就是从巨舰上下来的,因为港口封冻的缘故,只能用小灿板把他送到结实的冰面上,再乘坐马拉爬犁上岸。
刘春来一行二十六人,目的是英公行,从长安坐车到来州,已经消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而来州到大行城这一段海路,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即便是上了陆地,刘春来依旧站立不稳,天旋地转的难受至极。
看到前来迎接的云初等人,顾不得礼仪,一把抓住云初的袖子道:“宇初,且给某家一行人准备静室,调息两日咱们兄弟再说话。”
云初笑道:“太医署的何医判正在大行城,要不要他来给诸位兄台诊治一下,诸位万里超诏的来到大行城,还要继续向东,前路漫漫啊。”
刘春来强行忍着呕吐的**,连连点头。
知晓刘春来这时候乘坐牛车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摺磨,云初就选择带着步行去城主府。
度过了最初难熬的时光,众人随着云初走了一些路,呼吸了一些冷冽的新鲜空气之后,感觉好了许多。
直到这个时候,刘春来才发现自家身边并无护卫,只有两个不良人在前边开路,两个不良人在后边负责管理五辆马车。
左右瞅,发现自己与大街上的高句丽人相距不过一丈,而且那些高句丽人看他的眼神阴森而凶暴。
这让他的不安之感大增,忍不住往云初身边靠一靠,低声道:“某家为何有一种插标卖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