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韦清泉飞了出去,姜彤向后退两步道:“君侯这是没事找事啊。”
云初再一次拿起茶杯喝口水道:“去洛阳,要下诏狱的,罪名不够,难免会有人说陛下滥法,现在好了老子踢断了韦御史的四根肋骨,殴打御史的罪名,正好适合下诏狱问罪,这样,就没人说陛下滥法了。”
姜彤听闻云初这样说,只好苦笑摇头。
虽然满万年县衙的人都知晓县尊武艺高强,可是呢,这些年以来县尊从未在县衙里彰显过自己的武艺。
现在突然有人从县尊的官署里破窗而出,众人纷纷打开官署的窗户向外看,见县尊依旧安静的端着茶杯喝茶,没有吩咐他们出来帮忙的意思,就一个个果断的关上窗户,继续办公。
眼看着韦清泉被他带来的从人带走,云初又对姜彤道:“陛下不会关押我太久的,不过,我讨厌别人在我不在的时候搞事情,这一脚,可以让他卧床半年,我觉得这些时间应该足够我回长安了。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再晚一些就错过驿站了。”
姜彤道:“明日再走也不迟。”
云初摇头道:“既然陛下在思念我,我们不能让陛下久候,尽快出发最好。”
姜彤道:“骑马可否?”
云初笑道:“两日路程而已。”
云初再一次骑上枣红马的时候,刘主簿等人前来送别,云初道:“看好家,我去去就回。”
说罢,就纵马率先离开了万年县衙,没有见温柔,没有见刘仁轨,没有见狄仁杰,更没有与家人告别,云初在早上杀了五十一人之后,就快马去了洛阳。
洛阳的雨水比长安多一些,因此,在云初出发的时候,洛阳的紫薇宫正处在大雨的浸润之下。
雨水稍微大一些,地平线上的邙山就看不见了,武媚抱着肚子艰难的坐下来,却看不到脚下的棋盘了。
李治将棋盘推一下,武媚就看到了上面密密匝匝的棋子,这已经是一局残局,最多再有七八手就要结束。
“怀孕的女人更衣的次数多,陛下别嫌弃。”
武媚哼哧哼哧的喘均匀了气息。
李治笑道:“这不是你第一次怀孕,朕也不是第一次经历,有什么好说的。”
武媚往棋盘上放一颗黑子,提掉一颗必死的白子,继续对李治道:“为一个女子,陛下出动悍将,清除两家只需出动狱吏就能清除的人家,也算是抬举她了。”
李治放下一枚白子提掉一颗必死的黑子后漫不经心的道:“跟猛虎打交道的时候,最好派狮子去,这样就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武媚笑道:“您不是说云初是一个混账二百五吗?”
李治摇摇头道:“以前是,现在,不知不觉的已经变成重臣了,不可等闲视之。”
“既然陛下认为云初有了长进,臣妾就不相信,他会不明白陛下的心意,为那些该死的罪囚说话,是恃宠而骄吗?”
李治停下正在下落的右手,收回棋子道:“他什么都明白,可是呢,他还是会出手阻止的,这不是恃宠而骄,而是这人见不得法度被破坏。
并且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仁慈心,他如果不出手就不是云初了。”
武媚笑道:“对弱者有怜悯心的人一般都高傲,仔细想来,云初确实是一个这样的人,看来,臣妾跟陛下打的赌,要输了。”
李治放下最后一颗可放可不放的白子结束了棋局,另一只手已经捏在巨熊的耳朵上。
瞅着殿外的瓢泼大雨,惬意的道:“再给朕三十年,朕定会给人间一个强悍,富庶的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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