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菜被切得很细发,没有用油泼过,吃起来盐味很重,不喝水就无法下咽。
李治吃完一个糜子馍馍后擦擦手道:“这是朕在给自己做的一些准备,免得到了有一天必须吃这些东西的时候无法下咽。”
云初道:“陛下不必做此无用功,微臣食不厌精的,而且也保证能在任何状况下弄到精美的食物。”
李治吃一口盐菜道:“但愿如此吧。”
吃完饭之后,云初跟枣红马又被皇帝送回到了囚牢里,这一次狱卒关上了牢门,依旧把云初跟枣红马关在一起。
云初抓着栏杆目送皇帝的身形渐渐隐入到了黑暗中,就忍不住长长的叹口气。
皇帝问话完毕了,接下来的应该是武媚了。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武媚的权势已经很有规模了。
武媚获得一些权力这并不重要,问题是,李治似乎在支持武媚获得一些权力,这样一来,问题就大了。
云初一向自认为是皇帝的亲信,也就是因为有这个身份,他才能在长安大胆地干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不担心下场不好,现在,李治竟然允许武媚来见他,真的不知道李治这是什么意思。
是考验?
还是别的?
“哗啦啦。”枣红马又开始撒尿了,还拉了老大一堆马粪,李治晚上的时候,给枣红马提供了不少的食物跟饮水,看样子都是有预谋的。
如果云初所料不差的话,等武媚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马尿跟马粪的味道,绝对体面不到那里去。
想到这里,云初就强行让枣红马趴下来,哥俩凑到一起睡了,至于马粪,马尿,云初不在乎了,这个时候,他只想把李治教给他的好办法,彻底的贯彻执行下去。
一身臭味的去见武媚,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武媚这个人是有洁癖的,听李弘说,他妈一天要换好几身衣衫,有时候他强行拥抱过母亲之后,母亲在送他离开之后,干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沐浴。
连亲儿子都嫌弃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跟渣男李治生了那么多孩子,还意犹未尽的。
看样子,在权势面前,什么病都是假的。
枣红马原本就是一匹野马,它喜欢睡在自己的屎尿里面,这样会让它的味道更加的浓郁,在确定自己种群的时候会更加的有优势。
现在,云初身上就满是它的味道,因此上,枣红马待云初就好了,还特意让出一块被马尿因湿的麦草给云初睡。
半夜时分,枣红马开始闹肚子了……云初估计李治给枣红马准备的食物里有巴豆。
最要命的是云初自己也感觉要拉肚子……
等他躲在角落里狂泻一通之后,他确信,自己这副模样一定不会受武媚待见的。
诏狱里是暗无天日的,就在云初计算着天要亮的时候,来了两个狱卒,打开牢门邀请虚弱的云初跟虚弱的枣红马一起出去。
好汉也架不住几泡稀,更不要说,云初跟枣红马一晚上基本没怎么停。
即便强如云初,此时也脸色蜡黄,走路双腿发虚,至于枣红马更加的凄惨,一边走一边拉……
臭味对云初没有什么杀伤力,以他当年在军中的体验,这点屎尿的臭味不算啥,毕竟,他当年也是头枕敌人发臭的尸体睡觉的勐将。
多年积累的医学常识告诉他,他现在是电解质缺失的厉害,需要尽快的补充盐糖水,好让身体充盈起来。
臭烘烘的一人一马走进了诏狱的审讯室,一个鸡崽子一样瘦弱却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在里面,冲着走路虚了吧唧的云初嘎嘎笑道:“这就是我大唐的盖世勐将?”
云初面无表情的瞅着这个小太监道:“你是陛下身边的常侍吗?”
不知道为何这个居然有变声期这个夸张的小太监嘎嘎笑道:“我可不是陛下身边的常侍。”
云初捏紧拳头笑道:“如此甚好,还以为会再一次惹陛下不高兴呢。”
说罢,就电光火石的挥出一拳,这一拳准确的砸在这个小宦官的咽喉上,虽然这个家伙的没有发育出喉结,云初这巨斧般的一拳还是砸断了他的脖子。
眼看着小宦官五官流血死的无比狰狞,云初这才满意的地点点头,对狱卒道:“准备清水,老子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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