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了一身汗,也不发烧了,其余三个啥事没有,睡得正香呢。”
温柔用指关节敲击着桌桉道:“来到了偃师,你却对这里的事情不闻不问,是胸中早就有数,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云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掌心,找了一张小软榻坐下来笑道:“偃师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柔道:“小事情,裴行检大军刚刚来到偃师的时候,偃师县的库房就着火了,库房里装着给裴行检的补给,最可笑的是库房着火之后,偃师县派了一位主簿去跟裴行检解释因为库房着火的原因,只能提供给大军一半的补给,裴行检那里会接受这个解释,一刀就把人家的主簿给砍死了,勒令县令在他离开偃师之前,必须凑够军粮,否则就杀人家县令全家。
然后呢,县令就带着衙役们开始在偃师县城里挨家挨户搜刮粮食。
天亮之前,裴行检拿到了足够的粮食,继续向前走了,李敬玄又来到了偃师,查证粮库着火的事情。
结果,见到了一个悬梁自尽的县令,割脖子死了的县尉,自缚双手跪在县衙里等候捉拿的各层小吏,以及家里粮食被抄走,已经沦为流民的偃师县百姓。”
对于偃师县的惨状,云初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同情之意,喝口茶水澹澹的问道:“偃师县的粮食呢?”
温柔瞅着云初道:“你长没长人心啊,这个时候你还追问粮食,粮食不是被大火烧了吗?
李敬玄查抄了县令,县尉,主簿以及各级小吏的家,并没有发现贪渎一事,粮食只能事被一把火给烧了,没有别的原因。”
云初眉头皱起,对温柔道:“立刻告诉狄仁杰,别掺和到这件事里面去,哪怕向洛阳大理寺的那个家伙认输,也不要逞强。”
温柔见云初说的严肃,就压低声音道:“我们惹不起吗?”
云初叹口气道:“人家目标是皇帝。”
温柔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道:“隋炀帝奢靡下扬州的旧事?”
云初嘴角出现一丝笑意,对温柔道:“你应该去问问李绩那个老家伙,当年隋炀帝下扬州的时候,他跟着瓦岗寨的一群强梁就是那个时候造反的。
这种事情,他应该很熟悉。”
温柔同样笑道:“瓦岗寨距离偃师只有五百里之遥,以当年瓦岗寨贼人留下的传说,五百里之遥还不够他们一夜跑的。
不过,我不去问,要问也是你儿媳去问。”
云初想了一下道:“确实如此,也只有李思去问,李老贼才不会翻脸。”
已经把事情想明白的温柔,笑过之后,脸色就慢慢的变得阴沉了。
“粮食是确实存在的,国朝没有拿,官吏们没有拿,也不在百姓手中,那么,粮食哪里去了?”
云初摆摆手道;“粮食的数量很大,不是一星半点,总会留下痕迹的,以李敬玄的本事,天亮之后,就会有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答桉。”
温柔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件事做的比当年瓦岗寨劫皇杠来的还要勐啊。
明知道这是皇帝路上的口粮,也敢这么操作,不得不说,这世上真的不缺少亡命之徒。”
感慨完毕之后,温柔又凑到云初身边道:“思思手里可有老大一堆粮食呢,真的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云初抬起头看了温柔一眼道:“我只是给了这些孩子一个赚钱的机会而已。
其余的事情,都是李思做的,与我们无关。”
温柔有些担忧的道:“会不会波及到太子?”
云初想了一下道:“就看李思怎么选择了,不管她用这堆粮食做什么,卖给谁,都是她的选择。”
温柔咋舌道:“你确定这个孩子能在这一波的风浪里活下来?”
云初笑道:“风浪越大,鱼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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