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天地巨变,安靖也得买太虚法器,大不了两界各一个。
好在目前来看,这方面的天地法则并没有变化。
“天命共通,太虚法器也共通,天元界和怀虚……或者说,道庭昔日统治的诸多世界背后,应该有一个共通点……”
安靖将这点记下,然后继续驱车前进。
霜劫中,北疆已经没有村落,哪怕是北蛮,也大多汇聚在攻占的大城市中,借用巫祭与武者的力量维生。
哪怕是理论上霜劫的边缘,断刃山周边,也已经没有多少人留存,绝大部分北疆居民故土都是瀚海瀚南之地,如今遭灾,能回老家的都回老家了,而不能的,就再朝更南去。
故而这么半旬时间,安靖赫然是一个人也没遇到,甚至就连妖兽都无。
这种平静的时光实在是让安靖既放松,又有点紧张——放松是因为他有点习惯什么事都找上自己的感觉,如今真的没事,自然舒畅惬意。
紧张就更简单了:天知道天命会怎么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刷新业力给他,难不成自动刷新一小队大辰亦或是天意魔教武者?
而就在安靖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地,他感应到,自己的天命镇星,突然又一次传来震动。
“阿仓?又有感应了!”
察觉到震动的来源,安靖立刻停车,入静冥思,感应天命彼端传来的讯息。
【老大,虽然我应当靠自己作出抉择,但这次的事太大了,我想……这一定需要你来判断一下】
而这一次,原本沉寂的镇星微微泛起赤褐交杂的光辉,令他直接与时空另一端,同样正在入静的仓廪足共鸣。
一时间,一段记忆,涌入安靖的神海。
那是一段充斥着惊喜和意外,不知是彷徨还是犹豫的记忆。
首先,是一段嘈杂的声音。
“仓哥,你听说过了吗?大师兄,大师兄他在西山那边做了好大的事呀!”
“斩杀宗师!就连西巡使也败了!果然,我们跟着大师兄逃出来是正确的呀!”
“神教虽然好,但是跟着大师兄走才更加海阔天空呀……不过大师兄加入了明镜宗,他还记得我们吗?”
“肯定还记得,不然的话,大师兄为何要自爆神教身份?”
“大师兄也来北疆了——我们跟着赤甲卫回北疆,大师兄也回了北疆,这就是天意!”
“仓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大师兄?”
【我……】
这是仓廪足面对诸多悬命庄师弟师妹们时,略显迷茫的思绪。
“阿仓。我祖父要求我去泰冥宗。”
【那不挺好?尘黎五宗最强的上门,若是你能去那里学习,肯定能学有所成,未来能帮上大哥的忙】
“但我说,我要去明镜宗,祖父也应允了。”
【啊?哦,你想直接去明镜宗等大哥?那也行,也挺好的】
“阿仓,我的意思是,伱要去哪里?”
顾叶祁柔和的声音掀起,但也带着一丝督促:“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在大仪祭后觉醒了命格,还是天星奇命的人……别看我可能要继承家族的血脉,但按照惯例,你才是我们中暂时领队的。”
“你在北疆战场上如鱼得水,阴影异能让你可以随意获取情报,行走在最危险的地方……我祖父很欣赏你。他和我说过,我们这些灾劫之子虽然每一个都很有潜力,但他最看好的就是你,待他拜将归来,他要你做他亲卫先锋。”
【顾老将军对我的确十分照顾,我们近百人的衣食住行,修行场地,甚至练武的资粮,他都一应供应……食人之禄,我应做的】
“阿仓,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顾叶祁有些不解道:“你胆子大,不畏惧搏杀,不害怕战场,怎么就连对我说实话都不敢?”
【我……】
——我想要留在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