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薇终于忍不住了,一边怒瞪他,一边快速道:“聂大哥。我想说我不是癞蛤蟆,也不是非要学琴棋书画。”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崔薇心里生出一股暗爽,聂秋染看了她半晌,点了点头:“你果然在意我娘的话。不过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琴棋书画你也并不因此自卑,那还有什么问题?”
崔薇眼皮顿时一阵乱跳:“我还是觉得配不上你……”
“所以一切可以慢慢学的!”轻易将一句话带入了死胡同里,崔薇面临着不嫁他就要学没完没了的琴棋书画,不知要到哪一天才是个头的情况,一面则是嫁给他,和孙氏战斗到底,哪一边都不是什么好的,明明她可以不选择的,不知道怎么将自己弄到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这姑娘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将人逗到发了狂,聂秋染嘴角边这才露出一丝细微的笑意,一边摸了摸她脑袋,一边瞧了瞧外头天色,抖了抖自个儿衣裳,准备回家了。他一晚没有回去,若是留在这边过夜就算是什么也不做,恐怕也会给崔薇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再说两人现在还并没有正式定亲,看她这会儿一脸恼怒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再也不像是之前一脸虚弱惨白的表情,生气的样子多了几分活力,他这才心里满意,自个儿收了自个儿的东西回去了。
崔薇郁闷得要死,反正今日麻烦不少了,虱子多了她也不愁了,干脆先煮了饭自个儿吃了,又给早已经饿得受不了的狼狗兑了些奶粉喂了,将狗窝搬到客厅里放好了,这才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是没睡多久,她却是恶梦不断,想到如今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崔敬平,崔薇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起来。
而这会儿崔家那边早就已经闹开了锅,杨氏没找到儿子,彻底倒下了,嘴里还在不住唤着崔敬平,当夜就发起了高烧,杨家人坐在崔家里,个个都尴尬得很,唐氏这会儿还面临着牢狱之灾的事儿,刚刚她跟王氏回崔薇那边还东西时,被聂秋染逼着写下了债书,还按了手印,一人要还一两半钱银子,她这会儿愁得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着吴氏等人尴尬不尴尬。
崔世福沉默着坐在堂屋中,双手抱着头一语不发。林氏正坐在身旁,一瞬间崔世福看起来像是老了不止十岁的样子,两鬓都已经添了些银丝,崔敬怀满脸的煞气,盯着跪在屋中的王氏,一边深呼了一口气,一边问道:“说吧,怎么回事,要是说得不清楚,今儿不止拿你去见官,我还要休了你!”
王氏之前挨了他一脚,这会儿喘气胸口都疼,一面怕被见官之后斩手斩脚,一面又想着聂大郎让自己签的东西,任王氏再是凶悍,这会儿也忍不住快要崩溃了,崔敬怀刚刚说了一句,还没有用上酷刑,她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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