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薇看得很是解气,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崔梅惨白着一张脸,身材瘦得跟个枯树杆儿般,双目寡淡无神坐在陈小军身侧,头发有些散乱了。脸上带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是贺氏之前过来时看到陈小军的脸时打她的。贺氏哭得呼天抢地的。崔梅神色却是有些愣愣的,像是整个人三魂五魄都离了体大半般,盛夏时节,她脸色惨淡便罢,身上却是冰冷得很,甚至冻得都有些打哆嗦了起来,身上穿着昔日在娘家时的旧厚袄子,可就这样还冻得面色青紫,那厚厚的衣裳衬得她整个人瞧起来更瘦了不少。
“刘氏!我瞧着你们家也不像是个不讲理的,可怜我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回了你们家来便成了这般模样,可怜我的儿啊……”贺氏哭得厉害,她虽然有几个儿子,可最心疼的便是这个会读书的老大,如今看到陈小军受伤,简直比割了她的肉还疼,刘氏一脸忐忑不敢出声,那头崔世财也是满脸的尴尬,劝了贺氏好几回,却被她更是狠狠骂了一通。
崔薇坐了半晌,就听到贺氏哭她的儿,崔梅小产,没了儿子,这简直是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打击,如今竟然她一声不问不说,一来便给了崔梅一巴掌,只是这事儿刘氏不出头,她也不好意思去多说,现在正好逮着贺氏哭儿,她冷笑着便开口:“你要哭你的儿,我倒正好要问问了,我们聂家的姑娘出嫁,跟陈大郎有什么关系?他以哪门子的身份,来对聂晴的婚事指手划脚的?”
贺氏哭了半天,本来就是想逼着崔薇开口的,陈小军脸上的这伤他自己不好意思说,贺氏一大早过来逼问了他半天才问出陈小军是在崔薇家里受的伤。若不是顾着聂秋染举人的身份,这会儿贺氏早朝崔薇扑了过来,现在一听她开口,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坐着抽了半天叶子烟的陈小军的爹老陈头便已经狠狠瞪了陈小军一眼,冲崔薇呵呵笑了两声道:
“聂夫人这话说得不错,本来这事儿不该咱们家大郎去管,他这是见义勇为,人又年轻冲动了些,可怎么也不该将他的脸烫成这般。我们大郎一向规矩懂事儿,老大家的又是与聂夫人是亲戚,亲戚间来往走动,如何便能闹成这般?不知道聂夫人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这老陈头年约四十许,为人精瘦,皮肤黝黑,头上却是裹了一条发黄的汗巾,如同一个最普通的乡下中年人,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很亮,看人时目光里带着打量,他说话倒是客气,不过这客气话说出来可比贺氏那样只知一味蛮哭来得要厉害得多了。他一开口,贺氏便不由自主的闭了嘴,连陈小军也跟着挺了腰,看得出这老头子平日在家里威望极高,这会儿他一开口。旁人就不敢多说了。
陈家人这趟来的人不少,除了贺氏俩老夫妻之外,连陈小军下头的三个兄弟,以及两个女儿都过来了,拉拉杂杂的在崔世财堂屋里坐得满屋都是。一时间谁也不敢开口说话,陈家两个姑娘甚至低下了头去,安静的听着,也不发言,刘氏眼睛四处挪移着。也不敢看崔薇这边,摆明是不想来管她的,而崔世财倒是想说话,不过老陈头根本没看他,而是将目光盯到了崔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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