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是极,在下觉得工部的徐大人就可以肩负起此事来啊.......”
那徐大人乃是王党中人,和王宏穿一条裤子的,便站出来推辞,却是一副欲擒故纵的模样,却又有人跳出来争,当下便是唇枪舌战,想来大家都知道了这吴作城十分富庶,若是好好经营,只怕一年不下几万银子,俗话说得好,千里为官只为财,有钱捞的话,苦寒些也是认了啊。
但旁人也不是傻子,有这等肥缺,谁肯落人后面,几乎要在朝堂上吵了起来,国君年少,眼见得自己的手下人内讧,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崔王女也冷笑着不说话,直将那朝堂当成了菜市场一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名侍卫疾奔着跑了过来,有些喘息,头上的冠带都有些歪,身上却有一股肃杀之意,有的御史这月职分不到(御史每个月必须弹劾三个人,闻风奏事,否则扣钱)的,便寻思着要弹劾这侍卫仪容不整。
当下便自有巡殿的侍卫迎住,低声交谈了几句,这时候不知道怎的,本来在交谈吵闹的一干官儿似乎都觉察到了一股肃杀的感觉,顿时闭口不谈,搞得整个大殿都忽然安静了下来,有一种义庄当中也似的死寂.......
巡殿侍卫当下便从报信的侍卫处拿了一封军报,放在银盘上面,由太监转呈了上去,躬身道:
“边塞急报。”
国君崔疆心中忽然一揪,倘若是好消息的话,自己都已经是吩咐过,应该是露布入京报捷,让家喻户晓才对。
毕竟吴作城虽然地处偏僻,攻陷其的意义却是格外重大,一来是他亲政以来第一次安排的军事行动,二来可以给尾大不掉的王女党一个重创,三来也是满足了他心中的豪情,犯我龙颜者,虽远必诛!
只是这边塞急报悄然而来,应该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难道是吴作城那边有小挫?张振灏此行前去不善将兵激起了兵变?或者是西戎,北齐寇边??
崔疆在心中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心中已经泛出来了极大的隐忧,说实话,西戎,北齐寇边本来是相当严重的大事,可是在这时候,崔疆甚至宁愿是自己猜想的这两件事发生,而不是吴作城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信封很厚,乃是牛皮纸所做的,防雨防潮防蛀,这时候国君年少,心中又是心事重重,苍白细长的手指有些痉挛,一下子发力竟是连信封都没有撕开。这种事情落在了群臣眼里,有不少老成持重的大臣都皱了皱眉头,这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情,怎的国君就如此不堪呢?
此时已经有眼尖的太监快步而上,用剪刀把信封剪开,露出了里面洁白的信纸,还有朱红色的大印,少年国君迫不及待的将信纸展开,只是扫了一眼,整个人一下子若石像一般的呆滞了,甚至信纸从僵硬的指尖上滑落都是浑然不觉,然后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连站立都很是艰难,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王座上,双眼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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