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菜,这死老头这里扒一口,那里抓一下,一只鸡抱起来咬一口又扔一边,又捞起一条鱼啃下头又扔一边,一桌菜就没一个没啃过的。
老道吃得油光嘴滑,又端起酒瓶美嗞嗞地啜一口。
花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压住胸口要爆发的郁气。
狠狠地咬着牙:“你还能要点脸吗?”
“唔唔……”
老道抱着只鸡,脸埋在鸡屁股下狂啃,颔下一坨胡子油光滑腻,露出一双浑浊的老眼无辜地看着他。
“……”
花恺原本想和卓凤鸣这位未来的纯阳金虚子拉拉交情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只能无奈地送给他一些琉璃酿,约好以后再一起喝酒,就想躲开这个死老头,眼不见为净。
但他显然小看了老道,之后几天,他悲剧地发现,他就是被一块狗皮膏药给贴上了,贴上了就撕不下来的那种。
……
花宅。
花恺正在一招一式练习着那套身法。
某个如狗皮膏药般的老道半躺在庭院中一块巨石上,抱着酒葫芦和一只鸡,啃得满嘴油光。
“花小子,你这天天做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做甚?又丑又折腾人……唔,好好,你小子虽然笨了些,这酒是酿得真不错,嗯,酒如琉璃,酒香浓烈,入口如火,这天下除了宫中秘酿、和东海奇酒‘酒神倒’外,属你这酒最烈,好酒,好酒,可惜,人不如酒,人不如酒啊。”
花恺气得差点扭了腰,吃力地收回动作,平复紊乱的气息。
“死老头!你够了啊!你个老无赖,小爷供你吃喝供你住,没一句好话就罢了,还天天跟着我说风凉话!你个老无赖,小爷忍不了了,不管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小爷不惯你!”
花恺可从来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的人,之前忍他,有一部分是出自恻隐不错,但更多是是怀着这老头或许是什么游戏红尘的高人之类的想法,但是这几天以来他真是受够了。
你就算是吕纯阳,小爷也不伺候了!
“焦大!”
同样在一旁埋头练拳的焦大立马跑了过来。
“给我把这死老头撵出去,不许他再进来!”
“哦!”
“哎哎,慢来慢来……”
“别管他,把小爷的酒都拿回来,一滴都不许他带走!”
花恺气得暴跳如雷,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的份上,他都想直接扑上去照他老脸捶上几拳踹上几脚先,还管你是不是什么装疯卖傻、游戏风尘。
“别别别!”
见焦大真来抢自己的酒壶,老道也急了。
“花小子,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啊,哎哎哎,别抢别抢!好好好,花小子,老道指点指点你修炼这身法,你让老道好好喝酒,这总行了吧?”
老道往地上一滚,直接趴在地上,把酒壶压在身下,急急忙忙叫道。
“等等,”
花恺心中一动,叫住焦大这个耿直boy。
“指点我?你怎么指点?你真会武?”
“哈,区区一个三才剑行身法,还难不住老道。”
老道没回答,只是一脸得意地道。
花恺眼睛一转,刚才还气急暴跳,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
“只要你不是忽悠我,别说让你喝酒,就是让你拿酒洗澡都行。”
老道双眼一亮,似乎在憧憬着拿酒洗澡的情景到底有多美妙。
“成交!”
都道一个翻身从地上滚起,来到花恺面前,围着他绕着圈子,老眼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还这里捏捏,那里拍拍,就像在挑猪肉似的。
花恺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窜了上来。
就在他又要爆发时,老道才开口道:“好好一套身法让你活活给练死了,劲不通,意不达,势不存,说你笨你还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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