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真仔细看过那双手。手掌大而有型,关键是,半点儿茧子都没有。惯了拿刀剑的人,手掌上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茧子。就连皇帝的手指,因为偶尔兴致高的时候会练半个时辰的剑,都被磨出硬茧,更何况是谢勋?
难道他真不会武?
“你没骗朕吧?”
被耍地团团转,皇帝已经不敢相信耳朵听见和眼睛看见的了。
“臣真不会武!”谢勋扬高声调,喊冤般,“臣怎么可能会骗皇上呢?臣对皇上最衷心不过!”
皇帝暗想,朕要是信你的鬼话,朕就是大傻子!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表了衷心,他也不好发作太过,毕竟今日叫这纨绔来的重点不在这些事情上。
退一万步,就算谢勋才能卓然,武艺超群,那又如何?他难道能因为其没让他这个皇帝知道,就下令砍掉其脑袋吗?
他要是个昏君,倒是可以。
“写诗的事情,朕可以不管,毕竟你能有大才,也是我云朝文人士子的幸运。流云楼是什么情况?因为你的关系,流云楼被砸地几乎楼塌人死,你是不是该为此负责?”
一本折子被丢在了谢勋面前的地上。
谢勋捡起来一看,竟然是流云楼那鸨娘写的折子。
流云楼因为是朝廷经营的教坊司,那鸨娘是能上折子的。这折子上尽述二月是如何因为谢勋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打砸流云楼,导致流云楼不能正常开门营业。
朝廷开设教坊司,除了打着左手发俸禄,右手收回来的如意算盘,皇帝还利用流云楼监视百官,尤其那些喜欢逛花楼的官员,很多自以为做地隐秘的事情,都掌握在皇帝的手中。皇帝若是哪日心情不好,发作起来,那些官员恐怕都毫无招架之力。
如今流云楼被打砸地歇业重修,这要损失多少银子?皇帝正缺钱呢,流云楼这一停业,皇帝心都在滴血。
必须让谢家这个纨绔赔银子!
谢勋看完了,却久久不语,非但没说话,还撇着嘴,一副很不高兴地样子。
“怎么,你不服气?不想赔偿?”皇帝抑着怒意问。
谢勋摇摇头,“不是臣不想赔偿,而是臣没理由赔偿啊~”
“皇上您想,臣在百花宴上一跃成了京城的大才子。以后少不得世家贵女为臣争风吃醋,甚至打架,若每次她们打架,闹出事来,都要臣来赔,臣岂能赔得起那许多?”
“再说,这种事情,男人应该属于无妄之灾吧?那二月又不是臣的妻妾,连外室都算不上,臣凭什么赔偿?臣每次去流云楼,都是花了银子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银,对了,叫银货两讫!”
一股浊气憋在皇帝的胸腔里,皇帝微眯了眼眸,“银子上你倒是算地清楚。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管那两个粉头咯?若这般,朕便判那两个粉头为罪魁祸首。安排她二人从明日开始去普通花楼挂牌接客,直到赚够了修建流云楼的银子,如何?”
说完,皇帝似怜惜地低语,“听说流云楼重修至少要十七八万两银,教坊司的人又着急用钱,只怕那两个粉头要从早忙到晚,不停歇地伺候客人咯,啧啧啧……不知道赚够了钱,人还活着不?”
娘的,不信你个纨绔不怜香惜玉!
谢勋早料到狗皇帝会把二月拖出来威胁,他当即苦了脸,连声喊,“皇上,您别啊。这样,那两个美人,还活不活了?”
“那你来赔那十七八万两银?”皇帝坏坏地勾起嘴角。
谢勋暗暗冷笑不止。
无耻的狗皇帝,果然把修建费用翻倍!
还十七八万两,你咋不干脆说三十万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