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安打擂台的这几天,裴家的仆从散落在各处,打听消息。
每届科举,多的是那种没有实力,却又想冒头,谋个官位的二世祖,少不得就要对那些有实力的人用手段了。很多真才实学者都败在了这些肮脏的手段上。可也不乏硬茬子,任尔手段用尽,就是不动心的。
张彪就是这样的人。
裴佑安曾看过一场张彪的比赛,那场面,比他在战场厮杀还恐怖,三拳就将对手打得胸骨粉断裂,要不是认输快,说不定命都没了。
偏偏张彪还是个油盐不进的硬茬子……
“不管用什么办法,明天一定不能让他参加比赛!”裴佑安眼底闪过阴狠的戾芒。
既然威逼利诱都不行,那就干脆让他参加不了比赛!
“世子爷,咱们要帮那个张彪吗?”
九碗有些想帮张彪,那样的实力才配做武状元。
谢勋也觉地裴佑安不配做武状元。就他那点武艺,或许连火爆小辣椒司文静都打不赢。这样的人做武状元,等到戎族人来了,不是坐等被打脸吗?
“你安排吧。务必保证明天张彪出现在比赛现场。”
张彪的武艺确实不错,又是练硬功的,对付戎人正好。
九碗赶紧安排人去看护提点那张彪。可是夜里,九碗派去提点张彪的人回镇国公府,禀报说,张彪突然说要退出比赛,态度极其坚决。镇国公府的人劝说,还被张彪打伤了。
“可说明原因?”谢勋皱眉问。
能三拳打伤镇国公府的侍卫,那个张彪确实是个武艺了得的。
“是因为一个女子……”
张彪退出比赛的原因,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英雄气短。
他是个南蛮子,年初入京,盘缠用尽,却因为南蛮子的身份,又长的有些凶,京城没有人肯雇佣他。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最后竟然沦落到露宿街头,乞讨度日。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被乞丐传染了风寒,几乎病死。
这时,天上掉下来个人美心善的官家小姐,出银子把他送去医馆,救了他的性命。
从此,他就爱上了那位小姐,一心想娶其为妻。可两人身份云泥之别。
赶上朝廷开武举,他立马去报名。
他自知,以他的南蛮子身份,就算有了钱财或是当了小官,那小姐的父亲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他就想拿下武状元,求皇上赐婚,迎娶白富美。
皇上赐婚,那小姐的父亲,总不敢拒绝吧?
因此,几天的比赛下来,他都卯足了劲儿,任由人如何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
今晚,他回到客栈不久,有人送了封信来。写信的,竟然是那位官家小姐!
那小姐邀请张彪去她家中吃饭。张彪自然欣然前往。镇国公府的人怕张彪中奸计,也跟了去。
别的奸计倒是没有,席间,就是很俗套的美人计。
那位小姐的父亲说赏识张彪,要把女儿嫁给他。可是武将要随时听朝廷命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派去边疆打仗,岂非让他女儿守活寡?
要娶我女儿,就不能做武将!
那小姐的父亲承诺,婚后给张彪开一间茶楼。稳定又轻松,不比做那成天打打杀杀的武将强?
张彪一心想娶那小姐,如今不用考武状元就能抱得美人归,岂能不答应?
当即就请那小姐的父亲派人去找负责武举的官员,申请退赛。
镇国公府的人觉地这件事巧合的太过蹊跷,就劝张彪,事业为重。不管如何,先把武状元拿下,等当了官,地位提升,还愁娶不到美娇娘?
张彪打定主意退赛,娶妻,非但不听,还出手伤人。
谢勋听完一顿无语。那张彪明显中人奸计了。官宦之家,放着当官的女婿不要,要一个商户?还是倒贴本钱的那种?
只怕明日一过,张彪就会被人丢垃圾般赶出府门。
可那张彪如今被迷了心窍,劝也没用。
“世子爷,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那裴佑安当武状元?”
谢勋用扇子敲打着左手掌心,“明天决赛赛场再见机行事吧。”
谢家军已经树大招风,所以镇国公府并没有派人参加这届武举。
不过,裴佑安想当武状元,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