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就勋哥你这样的妖孽,大祸害,就算亲征队的人全死光了,你也能活好好的!”
说完,还指了指皇帝坐的车驾,“那位都没你的命硬,你信不信?”
谢勋一巴掌拍在发小的头上,“你可以再大声点儿,让狗皇帝听见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好砍你的头!”
一趟北戎之行回来,楚大棒槌对皇室的敬畏之心愈发淡了,什么话都敢说。
“此番不比北戎送亲,人多眼杂,你那破嘴,给老子悠着点儿,小心祸从口出。”
八万多人的队伍里,百分之九都是生面孔,太子和四皇子派系的人还时不时贼眉鼠眼地往他们这边看来,谢勋怕发小口没遮拦,被人抓住小辫子。
楚珏后怕地捂住嘴,有些后悔。
昨晚父亲千叮万嘱他要谨言慎行,千万别给勋哥惹麻烦,亲征军八十兵马,都是从各方征集而来的,人心各异,这个统帅不好当。他也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乱说话。没想到才走出三十余里,他就犯了老毛病,真想狠抽自己两个嘴巴。
“勋哥放心,我以后不会乱说了。”
谢勋轻嗯,“也不用太担心,有镇国公府的人在,那些臭老鼠想抓咱们的小辫子,也没那么容易。”
镇国公府的侍卫虽只有五百人,兵不在多,在精。那五百人非但武艺高强,更是打探消息的好手,想从他们的手下抓其主子的小辫子,难如登泰山。
“勋哥,感情你刚才是在吓唬我啊!”楚珏一脸哀怨。刚才他是真被吓着了,怕自己那大逆不道之言给谢勋招祸,甚至打定主意,要是狗皇帝问罪,他就引颈待戮,绝不连累谢勋。
结果是虚惊一场!
“不吓唬你一下,你不长记性。”
泰山虽难登,却并非登天,那些侍卫也总有护卫不严的时候。唯有谨慎行事,才能万无一失。
“勋哥,狗皇帝为什么把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带上啊?”楚珏目光在太子和四皇子的马车掠过。
出城后不久,这两位皇子就弃马,舒舒服服坐马车去了。
谢勋也回头看了一眼,“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挟制征东侯和西北侯。”
之前谢勋以为狗皇帝临时带上太子和四皇子,是为对付他,可开拔不久,他看见太子和征东侯的长子叽叽咕咕,表情不忿,立即明白过来。
不论是还留有四万人马驻守东部的征东侯,还是被换防去镇守北疆的西北侯,狗皇帝都不放心。唯有像对付谢氏般,将其奋斗的目标带走,才能遏制二人谋逆的野心。
这局棋,倒是有利于京城安定。
京城安定了,随行的太子和四皇子却郁闷至极。尤其太子,原本他应该留在京城监国,狠狠地过一把当皇帝的瘾,却被带去战火纷飞的险地,恨地他几乎把牙咬碎了。
“表哥,等到了战场,本宫全靠你了!”
太子被雪国人短短不到七天的时间,连下四城的战绩给吓坏了。
万一打不过雪国人,他岂非性命不保?
征东侯长子,张豐,沉着眉头,表情凝重,“殿下只怕丢了性命?”
太子错愕地抬眼,想说,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吗?
“殿下就不担心在京城监国的五皇子?”张豐压低声音,手指了指天,“若有个好歹,殿下又来不及回京,只怕要便宜五皇子。”
太子对此倒不担心,“老五手里一兵一卒都没有,表哥多虑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等到了前线,如何才能说服父皇,别让本宫上战场吧。”
张豐暗暗皱眉,这位太子竟如此胆小,真真是让他失望。可太子是他血浓于水的表弟,九位皇子中,没有比拥立太子,征东侯府能获得更大利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