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旧如是,雪国人垒墙,云朝将士带兵出城击杀,只收割稍许敌军的性命,怏怏回城。
“等雪蛮子退到二十里外之地时,就不要再追击了。”谢勋道。
雪国的大营驻扎在五十里外,半程,撤退稍慢些,就会被反杀。
“可那些墙……”
“本帅若没猜错,雪国人并非真想靠那些墙来攻城,而是为了迫使我军倾巢而出,与其决战。”
刚开始看见敌人垒墙,谢勋有些焦躁。看了两天,谢勋彻底否定了之前的揣测。敌人果真想靠那些墙来攻城,根本不会在城外高调行事,而是悄悄在营地将墙垒好。距离虽远,可到那时,云朝对那些高墙已经无可奈何,只有拼死防守。
敌人高调行事,谢勋只想到一个理由,这是一个警告:你若不和我决战,我就真地垒墙来攻城!
敌人应该会做两手准备。万一九泉城里的人都是傻瓜,没看出他们要干什么呢?攻城虽然胜负难料,到底是个好机会。
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应证了谢勋的猜测:雪国人在营地里已经开始垒墙了!
“我们只剩下三天时间准备这场决战。”谢勋丢下五雷。
幸好天冷,土有些冻住了,不好粘合,否则垒墙的速度更快。
“三天~”皇帝神情凝重,“平南王和忠勇侯那边可有消息?”
负责消息来往的司寇躬身出列,“两路大军已经按照计划在山谷中驻扎隐藏。只等皇上命令,出兵决战。”
“好!”皇帝激动地拍腿而起,“三天后,我大云朝和雪蛮子一决胜负!”
然后就是商讨具体的作战方略。十余个将领吵吵嚷嚷到深夜,也没能定下阵型。谁为前锋?谁为侧翼?谁为殿后?谁留在中军保护皇帝?事关手底下将士的性命,复杂的利益纠葛。
谢勋听地太阳穴嘣嘣跳,就看向同样一脸暴躁的田慶,轻声问,“侯爷可愿与本帅联手一战?”
田慶大嘴一咧,“格老子的,不就是杀雪蛮子吗,怕毛啊!我蜀军愿为前锋!”
大步上前,就要拔下前锋的小旗,被谢勋拦住,“前锋由谢家军来,侯爷可为左、右翼……”
“娘的,谢元帅这是看不起我老田和蜀军啊~”田慶不高兴地瞪圆了眼。
谢勋摇头,“非也。本帅是想为蜀地多留一些悍勇之士。”
“谢元帅体恤。”田慶拱手,“跟着老子来的十五万蜀地将士,就没有怕死的。谢家军在北疆征战多年,劳苦功高,还是把活命机会留给他们吧。”
两人的争执让那些为了利益而吵嚷不休的将领都臊红了脸。
前锋和左、右侧翼最先面对敌军,死伤最严重。想到敌人有近八十万兵马,不少将领心生怯意。
“蜀军和谢家军各出一半为前锋,剩下的一半为左、右翼,如何?”谢勋道。
田慶虽然不怕死,也相信自己的士兵不怕死,到底没再拒绝谢勋的好意。
前锋和两翼定下后,剩下中军和殿后,只需按照战斗力的强弱安排就行。战斗力强的征东军和京畿军为中军,拱卫皇帝;连丢四城,在皇帝心中已经是怂包,废物的裴家军殿后。
作战方略商量完毕,谢勋面部的神经却一直绷紧着,众人纷纷离开议事大厅,谢勋双脚一动不动。
“谢爱卿还有事?”皇帝根本不想独自面对谢勋,看见他的脸,皇帝就气血翻涌不止。
谢勋躬身道,“皇上,此战最至关重要的不在城外。”
皇帝一个激灵,微眯了眼,“你担心平南王和忠勇侯那边出事?”
这场大决战,城外的四十余万人只要把敌军逼到设伏地,就完成了任务,能否取胜,关键在那两支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