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珪惊喜地站起来,“果真?”
“人和东西就在殿外。”
呼延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大步冲了出去。
“叔父!”呼延珪激动地扑向站在几个大包前的黑袍人,“你来地真是太及时了!”
安顺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狼崽子”危难时刻,想起了他这个“叔父”兵强马壮时,就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要不是这“侄子”还有些用处,他才懒得来呢!
“这些就是传闻中能引天雷的炸药?”呼延珪两眼冒光地看着地上的几个大包。
关于炸药的传闻,到了洛阳已经彻底变了味儿,愈发神乎其神。
安顺懒得纠正,点头,“是。不过数量有限,必须一击必中。”
这些炸药是他趁寿春朝廷出兵秦州时抠出来的。已经尽了他最大的能力,这个“侄子”能否扭转败局,就看此战了!
城外,鲜卑人正要开饭,对面洛阳城楼上突然架起高大的投石机。
石块儿砰砰砰砸进营地里。
“戎族人是不是饿昏了,这么远的距离,能砸死谁?马都知道躲开!”鲜卑将领冲着那石头不屑地狠啐一口。
鲜卑将士哈哈哈大笑。
根本没人把那些石块儿放在眼里,只在石头砸下来时往旁边跳开躲避,哄笑几声,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砰~
一声巨响,地面都为之震动。
砰砰砰……
巨响接踵而至,犹如落雷,更似地龙翻身,许多将士被炸飞。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何况是吃够了天雷和地龙苦头的人?
慌不择路之下,相互撞伤者,不计其数。
“不好,天罚又来了!”有人惊呼。
整个营地都慌成一团,抱头鼠窜。
城楼上,呼延珪大喜过望,拔刀下令,“出城!”
看着乱做一团的鲜卑大营,安顺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还好炸药有用,否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侄子”的危局?
炸药开路,鲜卑人死伤大半,剩下的落荒而逃。
呼延珪笑地合不拢嘴,“这次全靠叔父!侄儿要重重谢叔父!”
“谢礼就算了。只要以后大汗别再对我的话阳奉阴违,破坏大计就行。”
呼延珪一脸无辜,“西南候的事,并非侄儿想阳奉阴违,实在是手底下的人不听号令……都怪阿姐拒婚,触怒铁弗摩,侄儿也很无奈。”
“蓝月呢?怎么不见她?”
“阿姐不满侄儿逼婚,十天前离开了。”呼延珪疑惑地瞠目,“阿姐没去找叔父吗?”
“没有。”
呼延珪皱眉,“那阿姐会去哪儿呢?”
安顺也想知道答案。当初,他因为看出蓝月心态的转变,才叮嘱呼延珪把蓝月嫁了。没想到却把人逼走了!
她会去哪里呢?
一个念头在安顺脑子里闪现,他狠狠地拧眉。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千里之外的秦州城。
刺史府议事大厅里,谢家军的一干将领皆郁愤不平。
“娘的,那怂货皇帝竟然趁火打劫!”
“还好侯爷早猜到了,留下应对之策,否则岂不是让寿春朝廷占了便宜!”
玉虚轻摇羽扇,泰然自若,“有侯爷留下的妙计,加上诸君勇猛作战,秦州必然能大胜。”
“侯爷那边如何?能打赢吗?”一将领问。
玉虚还没说话,另外一个将领懊恼地踹了那将领一脚,“你他娘的说什么混话呢?咱们侯爷什么时候打过败仗?说不定现在侯爷已经将大宛叛逆打地满地找牙,正搂着美丽妖娆的大宛皇女逍遥快活呢!”
大宛木城,叛军四散逃窜没错,可逍遥快活的却不是谢勋,而是阿娜依。
么啊……阿娜依搂住谢勋的脖子,垫脚在谢勋的脸上亲不停,“你果然来了!”
她傍晚时下令攻城,原本是想借着夜色,搞些从谢勋那里学来的小动作,可叛军出城迎击,让她的小动作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双方正面厮杀,阿娜依这边因为人数劣势,很快露出败势。
副将都提议先撤退,保留实力,以待来日。
阿娜依是不甘心的,她这一走,等于向叛军认输。她身为皇女的骄傲不愿意,死去的母皇也不会同意!
再者,损兵折将败走,想要杀回来,谈何容易?
正纠结时,天上突然鹰唳不断,阿娜依抬头,只见漆黑的夜空成百上千的鹰停在叛军方阵头上。
在西域,鹰很常见,可如此壮观的群鹰会,阿娜依从未看见过,她正为此等奇景惊叹,那些鹰爪子一抖,扑簇簇,灰色粉末从天而降,撒在叛军方阵中。
咻,一直穿云火箭射入叛军阵中。
砰砰砰……
天雷滚滚,地龙翻身,叛军方阵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是他来了!”阿娜依大笑着冲向穿云箭射出的地方。
世上只有一人会如天神般助她,那就是谢勋!
这次,她一定要把他留在大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