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一噎。
他只想空手套白狼,哪里想过自己也要拿出赌注?
“这不符合曲水流觞的规矩吧?只有作不出诗的人才要受罚。”
“那四皇子将罚酒换成本世子铺子的股份,就符合规矩了?”谢勋满面嘲讽,“四皇子既然把原本的娱乐游戏换成真金白银的对赌,自然双方都要下注,才公平。”
“或者,四皇想白占本世子的便宜?”
谢勋俏皮地眨眨眼。
“四皇子,你脸皮也忒厚了吧!”楚珏出言嘲讽。
愤怒之下,楚珏已经顾不得什么尊卑了。
“堂堂皇子,竟然想白占臣子的便宜。”
谢勋啧啧啧有声。
“还是说四皇子您已经穷到要靠占臣子便宜吃饭了?”
四皇子面皮涨红成猪肝。
他想要硬气地反驳,可他着实拿不出等价的资财来和谢勋对赌。那贵公子一个时辰就赚了二十几万两银,什么样的铺子,才能赶上?
高家和下面的官员倒是送了他不少铺子和产业,可那些都不能摆上台面,否则会被御史弹劾。
“怎么样,四皇子想好要用什么做赌注了吗?”谢勋催促地问。
四皇子牙根紧咬,说不出话来。
“四皇子久居宫中,资财不如谢世子丰厚。不知在下可否代四皇子与谢世子对赌。”
高世清站起来,冲谢勋拱手。
谢勋兴味儿地哦了一声,“如此说来,高编修资财颇丰咯?”
这话暗含了机锋。翰林院编修月俸不过十几两,礼部又是个清水衙门,高世清哪里来如此多的资财?
莫非受贿?
高家有多艘海船在海上贩货,收益颇丰,只是这种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因为有违朝廷的禁海令。
“家母的嫁妆中有一酒楼,名为海月楼,在座的诸君应当听过。”
众人都不由倒吸了口气。
那海月楼因为在东市最繁华的地段,又有签了死契的名厨数十个,客流之大,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最重要的是,海月楼已经是京城的老字号,收益稳定。
高世清拿出来和谢勋刚开业的铺子对赌,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败家了。
“高编修可做得了你母亲嫁妆的主?别到时候输了,高夫人跑本世子面前哭哭啼啼地赖账。本世子应付漂亮小娘子有一套,上了年纪的太太,真招架不住。”
谢勋一句话,谢派子弟哈哈大笑。
高世清也不恼,“谢世子放心,那海月楼已经转到我的名下。”
高夫人确实已将海月楼转到高世清名下,却是听他说要娶户部尚书楚徽之女,特意给他做聘礼的。
他拿出母亲给他准备的聘礼,也是无奈之举。他名下倒还有些铺子,只不怎么有名。
既然站出来为四皇子捞脸面,就不能再畏首畏尾。
“不过,既然你我二人都出了赌注,那此番斗诗,应由你我二人来决一胜负。谢世子可敢?”
高世清一句话惊地所有人瞠目。
谢派的子弟忍不住暗骂,奸诈!
他堂堂皇帝钦点的状元,竟然和京城第一纨绔斗诗!
这不明摆着欺负谢大纨绔吗?
“勋哥,这诗咱不斗。”
楚珏抓住谢勋的胳膊,就要走。
“楚大公子,游戏还没结束,怎么能就走呢。”
太子出言阻止。
目的没达到,他岂能让谢勋等人离开?
“谢世子费了如此多口舌,莫非只是和大家说笑?”
“或者,谢世子输不起?”
“若是怕输给高编修,不如直接答应了让在座诸君入股贵公子。反正只是入股,又不是让你白给大家银子。对吧。”
众人贪婪的目光唰地再次聚焦在谢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