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

黑不黑暗，立场不同而已，因为换做诡异一族，他们认为自己才是正常人，而想要掀翻他们统治的人才是黑暗。

通常，下面的人，想要掀翻上面的人，都会给自己巧立名目，弄一个好听的名头，想尽办法抹黑自己上面的人。

这是人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没人会承认自己是黑暗的，邪恶的，黑暗不过是赢家扣在他们这群失败者脑袋上的黑锅，他们若是赢了，黑暗的就是荒叶楚了。

再说了。

所谓献祭这种东西，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流，祭天，祭地，祭自己，诡异一族不过是把献祭的对象换做了诸天万界而已。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甚至在日常生活中就能看见，不需要说的那么高端。

因为献祭说白了就是收割，割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弱者注定被割韭菜。

弱小就是原罪。

弱者就要死亡。

上界九天十地，收割下界八域的尊者，当成大药，滋补自身。

界海的准仙帝，收割仙域的仙人，仙王等为大药，滋补自身。

上苍之上的诡异始祖，自然是收割准仙帝，仙帝，滋补自身。

还有就是。

上界把下界当药田，下界八域都是大药，他们这种行为，试问，又与诡异一族有何区别？

九天十地，仙域，最后都被上苍之上的诡异一族收割，何尝又不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所以黑暗到底是什么？

诡异一族，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

他们只是被荒叶楚三人推翻了而已。

千百万年后。

乃至于亿年。

荒叶楚会不是新的诡异一族？

后来者会不会视他们为黑暗？

这个不得而知。

毕竟他们三兄弟之前的前辈，三世铜棺之主，最后就是想要突破更高境界的时候病了。

他也没有祸害诸天万界之意，但命运就是这么偶然，他死后的骨灰演化出了诡异一族。

难以想象，若是荒叶楚三兄弟未来病死后，他们的骨灰，又将衍生出多么恐怖的黑暗。

当然。

这只是一种可能，并非既定的事实。

因为这个世界，自从石毅降生之始，就已经走向了完全未知的道路，未来早已经变成了不可捉摸的存在。

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不知道柳神经历了什么样的背叛，才躲到了下界八域来养伤。

但他知道，若是她选择置身事外，高坐云端，不可能沦落至此。

.........

“你想走的路，我看不到未来，这一条从未有人探索过的路，你真的做好了，一个人孤独前行的准备了吗？”

柳神的目光，如同火炬般，转瞬之间，洞穿了石毅的内心，也看到了石毅一个人的孤独，那是没有同行者的孤独。

“一个人？”

石毅摸了摸.......在柳神平静目光的注视下，不得已收回了不干净的手。

果然。

还是不行啊！

“你不抢，有人抢，你不争，有人争，你不杀，有人杀，你走的路，逆天而行，未来也注定了没有同行者。”

柳神有些后悔变成人形法身了，她感觉到，石毅对自己的妄念越发强盛，胆子越来越肥，甚至一度试探自己的底线。

欺师灭祖之徒！

“老师，你错了，非是不争，非是不抢，非是不杀，只是大道三千，不愿独伴一道，打打杀杀不是唯一的出路。”

这一刻。

石毅突然释然了，他发现柳神也不理解自己，从未真正理解自己，她居然以为自己未来的路就是不争不抢不杀。

不争不抢不杀的人，就是傻子一个，杀身亦是护身，他只是不想为了杀戮而修行，他想要成为的是仙而不是魔。

真正的仙，不求外物。

一念之间，逆转一切。

而这个世界的仙，石毅发现他们对于祭这个字很执着，祭天，祭地，祭自己，最后恨不得把世界也祭了。

“我错了？”柳神语气平静无波。

不等石毅狡辩，她继续开口道：“如果有一天，我堕落了，变成了黑暗本身，成为了错误，你如何看待这个错误？”

不得不说。

女人的关注点就是不一般。

哪怕是贵为柳神也是一样。

石毅在和她讲道理，然而她只听进去了，石毅刚刚说她错了。

如今更是丢出一个送分题。

一个几乎于白给的送分题。

我怎么看？

我躺着看！

石毅瞪大了眼睛，他没有说话，但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柳神堕落的场景了，会不会分分钟关自己这个徒弟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