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这间客栈的客人。”
徐枫对着这痛苦着的客人,顿了下动作,再提起茶壶,给她身前的茶杯重新倒满,出声应了句。
闻言,新娘顿了下动作,眼里再滚落出来几行泪水,最后低下头,再归于沉默,只是身子还在颤抖着。
对旁人来说,她从来就是那个纸人新娘,但对她来说,她从来就是施画。
当魂归地府,得知还有另一个施画存在的时候,她不光没了存在的意义,她连存在都没了。
“他们一直都对我说,我是施画……我也觉得自己就是施画。”
从她诞生之初,她就是施画。可最后,她就只是个多余的东西。
她只是因为范成对施画那强烈执念和意愿诞生出来灵智的纸人,或者说,她就是范成对施画炽烈感情的象征,她就连自己独自存在的意义都找不到。
“可是他们又告诉我,我不是。那我是谁呢……”
这位客人重新抬起了头,望着身前,两眼迷茫。
徐枫没说话,只是听着这位客人近乎宣泄似的倾诉。
“……后来我想……他们可能是在骗我,我就是施画,我怎么会不是施画呢。”
“夫君只是先走了,未曾想过我会紧随而来,可能是去人间再寻我去了。我只要在这儿等,夫君总会再从这里路过。”
“那时候,我再陪伴着夫君一起。”
说着话,这位客人眼里流露出更多绝望和茫然来,
“……我再看到了夫君,只是他身旁始终有其他人……大概是我看错了,我就在这里接着等。”
开始还能骗自己,后来她连等待的意义都没有,
就是个游荡在枉死城里的孤魂野鬼。
说着话,这位客人新娘再沉默下来,两眼茫然,只是木然发愣坐着。
或许她也知道了自己不是施画,
可从她诞生起,她就只有属于‘施画’的记忆啊。
她的一切灵智,都是从范成对‘施画’的思念和感情中诞生的啊。
“施画姑娘。”
徐枫再这样称呼了这位客人。
这位客人有些茫然的眼里重新有了一点色彩,
“是喊我吗?”
“对。”
这位客人听着徐枫的话,再久久望着徐枫,
徐枫再看了眼这位客人,将手里那半件嫁衣终于递给了这位客人。
“施画姑娘,这个你拿去吧。”
这件嫁衣是从历史映射里取出,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件不存在的东西,
只是执念和历史映射的象征。
再徐枫将这半件嫁衣递过去的时候,这位新娘的目光就紧锁在了半件嫁衣身上。
“这是……我的嫁衣。”
这是施画生前缝制的,准备出嫁时穿得嫁衣。
也是纸人新娘,这位客人出嫁时,她夫君为她披上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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