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夏侯惠为人不循规蹈矩、行事孟浪嘛~
天子曹叡不以为患。
一来,是觉得夏侯惠年纪尚轻,行事稍微逾规了也情有可原,待日后他年纪渐上来了性情也会随之变得肃严了。
另一,则是夏侯惠在此番私奏中言及的细节,让天子觉得他开始收敛心性了。
乃是关乎灊山遗民的索求之事。
偷袭皖城谷地行动的前提,乃是先要将灊山遗民安抚得当,让他们与灊山蛮愿意为魏军引路。
调离文钦更变庐江太守、画田亩安置等事庙堂与扬州刺史府自会处理得当,而他们自发挑选了二十勇猛之徒给夏侯惠当扈从寻求庇护、以及索要效劳钱俸之事,囊中羞涩的夏侯惠无法解决。
故而,他在私奏中就提了一嘴。
先是将自己已然拥有了足够的扈从、无有资财再承担更多之事说了,然后请天子转嘱满宠或者王凌安置那二十灊山遗民。
如招揽入军中充任队率、屯长或者安排在乡县当个亭长、求盗什么的,以官职安他们之心、不复有求他人庇护之意。
对此,天子曹叡看罢颇为欣慰。
因为依着夏侯惠以往的“劣迹斑斑”推断,碰到了这种事应会对他诉苦哭穷才对。
比如感慨“志在为国舞干戚讨贼、登锋履刃不吝死,但却连区区二十扈从都无有财帛供养”云云,以此来“暗示”他赐下财帛.......
外放近一年,此竖子倒也改性了。
这是天子曹叡的感慨。
也促成了他且先作绸缪之心。
嗯,如若日后他将夏侯惠调离淮南以期重用,就必须要先物色好继续推行士家变革以及民屯募兵之政的人选,以免一番心血半途而废。
只是这个人选也不好定夺。
并非是诸多宗室或谯沛元勋子弟,不堪到萧规曹随都做不到。
而是这些人中,比夏侯惠履历与官职低的几乎没有。
遣去当后继者的嘛~
到了淮南之后,自然要先给夏侯惠当副职,耳濡目染熟悉变革事务,日后才能将变革继续推行下去。
遣年长者过去,恐因为履历与官职高过夏侯惠,故而暗中生出不服之心。
但若是遣年纪很小尚未出仕的过去,又担心难堪重任。
唉,孰人可当之呢?
难耐寒风、缓步回殿的天子曹叡心中也在思虑着。
一直待到侍从奉来膳食后,他发现今夜肉食尤多的时候,眉目便倏然舒展。
“德思今日在宫禁内当值否?如若在,便让他来与朕共餐。”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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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的仲春二月,入目皆是生机勃勃。
温和阳光在原野上泻了满地春色,淮水南岸的草长得很茂盛,参杂各种叫不出名的野花;垂柳如丝随风轻扬,光溢花香,满眼的草绿花红,许多小鸟在花丛中欢快地飞舞,声声雀跃着春天脚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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