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改嫁了?”李楚问道。
这个爹不行,那恐怕只有换个爹才行了……
王龙七翻了个白眼:“这挨边儿吗?”
李楚道:“你现在这个爹的地位,还不够送你进去吧?”
王龙七挺起胸膛:“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只能靠爹的人吗?”
李楚直视着王龙七的眼睛,眼神的意味大概是……
你自己说呢?
王龙七一泄气,讪笑道:“我承认,以往我是有些青涩的往事。但那都过去了,正气书院的资格,可是本少爷实打实考出来的。”
接着他讲述道:“正气书院的秋试一年一度,家里是早早就给我报了名的,其实也没指望我能考上,就是想着万一能瞎猫撞个死耗子呢。”
“这件事我一直没想起来,考试前两天不止没温习,不是还跟你出海去了吗。结果……嘿嘿……”
他有点不好意思又好像带着几分炫耀似地挠了挠头。
“那天晚上我……香草美人……整整十六次………”
“事后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第二天一回到家,才有人告诉我说要去参加正气书院的入门考试,我就过去随便应付了一番。”
“谁知,我答的题目和文章被书院中一位先生相中了。”
“他给我的评论是,此子功底虽薄、但心思灵动、且字里行间有满满的圣贤之风。”
“于是我就被录取了,嘿嘿。”
老道士和小道士对视一眼,心里升起同一个念头。
这也能行?
“你真被录取了?”李楚仍有些怀疑,凭着一篇贤者时刻的文章,能打动正气书院的先生……这未免有些太扯。
“你真能十六次?”余七安也有他的怀疑。
王龙七无语地看着师徒两个,道:“都是真的,过两天我就要去书院中长住了,还能有假?”
“唉。”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书院生活清苦啊,听说每天上课就要四五个时辰,下了学还要研究各种学问。”
“不过杭州府还是挺好的。”余七安道:“桃谷楼、寻香斋……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去处。”
“嘿。”王龙七一笑:“那都是老黄历了,余道长有几年没去了吧。现在杭州府里最红火的是温柔里,文人雅士无不称道。”
“是嘛?可能是以前那批好姑娘都老了吧。”余七安慨叹一声,“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额,也不知道桃谷楼的颜姑娘怎么样了?当年我在杭州府厮混时……”
“是说名动江南十二府、玉腰化柳九州春的颜小腰,颜姑娘?”王龙七顿时来了兴致。
“哦?你小子还听过?她成名的时候,估计你还没出生吧?”余七安也眼睛一亮。
“颜姨嘛,她那一代可是江南风月的鼎盛时期!自她以后,江南洲再没出过可与北方花都争艳的花魁。我常常听说,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啊!”
王龙七目光悠远,旋即又道:“她离开桃谷楼之后,似乎是从良嫁人过了几年,后来不知怎的又出来了。现在温柔里的管事就是她,所以我才见过一两次。”
余七安道:“当初我就说,她过了四十岁后,一定比二八年华更美。”
“道长高见。”王龙七点头道:“颜姨现在熟得透透的,想要求娶她的男人,依旧能从杭州府排到余杭镇。”
“诶,我又想起一位……”余七安聊起这些,谈性大增。
“哦哦!那个谁啊……嘿嘿。”王龙七讲起这些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老一少,惺惺相惜……
旁边,李楚低落地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孤儿。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这个时候,前面又传来硬硬的脚步声,一只官靴踏了进来。
“小李道长,小李道长,大事不好了!”
来人是周大福,他一看见李楚,就赶紧喊道,喊声中带着嘶哑的哭腔。
“怎么了?”
发生了那么多诡案,李楚还是第一次看见周大福露出这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顿时情知事态不小。
“公孙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