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让本公子亲自出面?”
南郡城中,一处奢华别院中。
一个穿着极为华贵的年轻公子,听着下人回禀,俊秀中透着几分贵气的面庞,顿时罩上了薄薄一层寒霜。
“公子,平南王确是说,这是谢氏家事,他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
年轻公子啪的一声,重重拍在身前几案上:“这个赵瑗,居然连这点小事都不给我谢氏颜面?”
“他就说了这些?”
那下人低着头道:“回公子,平南王说,三日后,军中有大演,”
“公子久在江南富庶之地,当是少见此等军中争伐之事,若是有暇,可至大营中一观,”
“又说,听闻谢氏名门,至人绝学,若是公子肯赐教军中将士,平南王也感激不尽。”
年轻公子手中把玩着腰间一只精美的玉带钩,沉吟半晌,旋即笑道:
“早就听这赵瑗虽是个武夫,为人行事却油滑得紧。”
下人不由问道:“公子,平南王这是何意?”
年轻公子笑道:“这还用问?”
“我谢氏的嘱咐,他岂敢不听?”
“只不过,纵然那弃子已被剔除出陈郡谢氏主脉,但毕竟还沾个谢字,”
“这老滑头是怕日后族中长辈若是将来哪一天起了恻隐之心,怪他今日期凌谢氏弃子。”
“左右都不想得罪了,只需在演武之日,找个借口让本公子亲自上场,将那弃子送走便是。”
下人恍然,满脸钦佩之色,旋即又现出不悦道:
“这平南王,还真是能算计,只是未免也太不给公子面子。”
“公子您好歹也即将入主主脉,为我谢氏长房嫡长孙,他日是要承袭文靖公(谢安谥号文靖)爵位的,”
“他怎敢劳动公子您的大驾?”
年轻公子轻声笑道:“呵,谢氏爵位也不过是郡公,他可是郡王,不将我这小辈看在眼里倒也正常。”
话虽这么说,但看他神色,却并没有这么释怀。
下人察颜观色,也应和道:“不过一个杂号王爵罢了,说是郡王,其实也不过是当今陛下仁慈,念他劳苦,提了个虚爵,以为恩赏罢了,又哪里能与我谢氏相提并论?”
年轻公子面露笑容,显然很是受用。
“罢了,他不想得罪人,本公子成全他又如何?”
他笑着说道,只是眼底却有一丝阴鹫一闪而过:“只不过,若是那弃子本事不济,被本公子失手打死,却不知他又会是何等脸色?”
“公子英明。”
下人赶忙奉承了一句。
“你去回话吧。”
“是。”
打发了下人,年轻公子把玩着玉带钩,眼中闪过几丝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