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捞到好的东西无论是选择绝对的信任自己的船员,将喜悦分享给大家,还是遮遮掩掩不让大伙知道,似乎都称不上对,当然也称不上错。
这是一个无关对错的问题。
事实上即便今天没捞到凤尾螺,贺明德没特意提醒项阳,项阳也早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这是每一个领导者都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上一次开珍珠的时候项阳真的就没想过要一个人偷偷开吗?
不,其实上次项阳开珍珠的时候就是特意开给船上的船员看的。
那颗颗粒特别大的乳白色珍珠项阳也是特意拿给船员们看的。
项阳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自己的船员他的船舱里面有好东西,看看有没有人去偷。
他不是不信任自己的船员,只要利益够了,谁心中都会有魔鬼作怪。
项阳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给自己的船员较好的福利,让他们现有的生活能压制住他们内心中的魔鬼。
“就我个人认为,是坦诚地面还是防备,还是得分情况,不能仅因为别人可能会起歹心就一概地防备。
贺明德眼睛微微一凝,看着项阳没有说话。
项阳继续道:“拿方友群来说,我防着他他自己能不知道?他是跟着我的第一批船员中的一员,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却防他像防外人一样,这叫他怎么想?”
“那要是他把你的凤尾螺偷了呢?”贺明德问道。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一个凤尾螺至少就值十几万,这几个加起来就值上百万,只要偷这一次方友群便能一辈子不愁。
项阳随意地笑了笑,这些凤尾螺对方友群而言或许完全就是两种人生,对他自己而言却也就是那样,“偷就偷了,我没了这几个凤尾螺还能够不过了?知道船上有一个或者揪出一个将来可能会把我抛到海里去喂鱼的船员,对我而言可比这几个凤尾螺重要多了。”
说到这里,项阳把手里把玩着的那个凤尾螺放下,“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失去那只法国蓝龙就失去一切的我了,你算算我这个月赚了多少?只要人还在,船沉了我都能买更大的船,更别说只是几只凤尾螺了。”
“没了这几个凤尾螺,不过是少赚一点罢了,我希望自己赚得多,但觉不怕自己会亏损。”
说完,项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浑身的气质也不一样了,也就在这一刻,项阳身上真正具有了创业一代那种敢打敢拼输了无所谓的气魄。
有些人输了,就这辈子都再爬不起来了,他们脑袋里的那些经验、知识,自身积累的人脉全部化作成为泡沫这是为啥?
他们没有坦然面对局面更坏的勇气,更没有大不了从头来过的豪气。
“我需要的是一群能够始终站在我身边的船员,有人要把我丢到海里去喂鱼时哪怕敌人手里拿着一把枪也敢为我挺身的弟兄,对待这样的弟兄,你说我有什么样的东西需要防着他们?”项阳把手里的凤尾螺一抛,“这些凤尾螺我就放在船舱内等着人来偷,我可以被人偷一次、十次,乃至一百次,但我绝不允许我的船上存在任何一个可能会将我丢到海里去喂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