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岁进屋前,韩子阳已经拎着瘸腿的椅子离开,顺手还拿走了桌上的听风尺,给虞岁留下的信息是:我没听风尺用,你这个借我。
虞岁挥手散去他留在桌上的五行之气,往寝屋内走去。
外边已经快到夜半了。
刚才江尺三人那微妙的态度,显然都知道阿静脸上写了些什么,虞岁起初也以为那张脸只是长得难看,或者留了什么疤痕。
没想到面具之下是一张恶意满满的脸,充斥着某种高高在上的奴役和玩弄。
虞岁从机关盒里拿出新的听风尺,给韩子阳发去传文,提醒他听风尺的新作用。
公孙乞对一切都无所谓,隐约有要毁掉一切的趋势。
至于韩子阳.
对异火也不是很在意,问什么答什么,有点小心思但不多,倒是对他师尊的任务很在乎。
韩子阳始终没提要去救人的事,看来是想要自己完成。
南宫明要江尺盯着她,江尺就先明面上派了人过来,阿静是江尺留的后手,打算留在暗处用,却被虞岁挑到明面上了。
在帝都办事之前,得先掌握在帝都的圣者动向。
虞岁将听风尺收起来,闭眼休息。
翌日,虞岁一直在屋中没有出去,膳食都是哑妇亲自带来放桌上。阿静等人守在外面,也不知道郡主在屋中做什么。
期间苏枫来过一趟,跟虞岁说起楚锦旧伤复发,闭门不出的事。
虞岁一身素衣,没有束发,柔顺的墨发披散在肩后,她盘腿坐在梨木宽椅上,落日晚霞透过格子木窗洒落在她白净的脸上,映照着她极黑的眼瞳越发澄澈。
“她也不敢出来。”虞岁挑着桌上的礼盒与请帖,头也没抬地对苏枫说,“三哥呢?”
苏枫不解:“你俩这次回来水火不容,怎么你现在却这么惦记他?”@虞岁翻看着请帖,轻声说:“我娘将她的幻兽分了一道藏在三哥身上,影响了他许多年,盛姨娘昨晚知道了这事,把三哥叫回来,让医师给他检查身体呢。”
苏枫端着茶杯凑到嘴边,听完这话,举杯的手顿了许久,不可置信地望着虞岁。
屋外的阿静也听见了虞岁故意透露的消息。
“什么时候的事?”苏枫神色凝重,“幻兽是农家禁术,三姨娘也会?她什么时候对盛罪动手的?这有什么影响?”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我也是在冥湖的时候才发现的。”虞岁叹气道,“应该是农家幻兽·无相蛇,所以才让三哥控制不住情绪,总是烦躁易怒,性子越来越冲动。在冥湖的时候最明显,他被无相蛇影响后,理智全失,差点把自己的好朋友给活活打死。”
苏枫一怔,又问:“那他对你做了什么?”
“虽然他当时也想把我给活活打死,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虞岁轻轻耸肩,一派无畏,“所以他只能骂我,骂得我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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