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咕噜咕噜~”
车轮压过青石路面,数十骑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驶离了公主府。
已经回来的秦正秋与楚先平一同站在门口目送众人离开,二人身边还飘荡着一只无人可见的红色大鱼。
因为担心自己离开的这几日里被阎罗钻了空子,所以魏长天直接把嬴鱼留下充当“门神”。
这样一来最起码秦正秋和楚先平就不会坠入到心魔幻境之中,导致落得个跟裴大钧一样的下场。
“秦教主,不知您与阎罗交手时可曾与其对视过?”
收回视线,楚先平看似随意的问向秦正秋:“它又可曾施展过什么招式?”
“对视倒是有。”
秦正秋点点头:“不过老夫并未察觉到有何异样,至于招式么......阎罗自始至终都未曾出过一招。”
“是么?”
楚先平的表情有一瞬微不可查的变化,点点头后便不再说话。
魏长天已经给他讲过了白有恒和阎罗之间的关系,因此楚先平此刻并非是在思考“阎罗究竟是什么?”这种问题。
他如今真正担忧的,其实只有白有恒和宁永年在暗中谋划的事情。
站在楚先平的视角,这样两个人之所以能够勾结到一起,一定是建立在一种“抱着各自的目的各取所需”的关系之上的。
而宁永年作为一国之君,所图的绝不可能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
奉元城外,官道。
马车摇摇晃晃,李梧桐看着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魏长天,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咳,魏公子,本宫已经知会过沿途各府衙,明日一早他们便会派人全力搜索前辈的踪迹。”
“好。”
魏长天睁开眼提醒道:“公主,别忘记令人先去西漠戈壁中收敛石门镖局镖师的尸体。”
“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
李梧桐点点头,然后又问:“魏公子,那死去的镖头与你相识么?”
“嗯,曾是旧相识。”
魏长天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应付一句后便没了下文。
李梧桐见他不乐意多说,也只好又将话题拉回到老张头身上。
“魏公子,我此前听你说我们要寻的这位前辈好似姓张。”
两人睡眼惺忪的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一阵,终于只得不情不愿的起身准备赶路。
毕竟昨晚逃跑时除了那柄宝剑之外他们啥也没带,如果再不赶紧走,那估计早晚要活生生渴死在这大漠里。
至于那群正在搜寻他们的刺客......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半个时辰后。
“爷爷,我好累啊!”
一步步在黄沙中挪动着,阿狗气喘吁吁的问道:“你说大师兄会不会再派人来找我们?”
“哼!莫要指望那个孽徒了!”
老张头吹胡子瞪眼的骂道:“阿狗你记住,以后他就不再是你大师兄了!”
“哦,爷爷,那等我们到了奉元城之后,师兄会不会给我买烧鹅吃?”
“都说了他不再是你师兄!你......”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了一老一小的对话。
老张头听着这动静越来越近,赶忙拉着阿狗躲到了一处沙丘的背面,同时远远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如今他们的位置位于戈壁深处,如果出现活人的话那大概率便是马匪。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虽然没有遇到昨晚的那群刺客,但老张头和阿狗的运气也有够差的,才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撞见了正准备去“上班”的匪人。
并且这些马匪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哒哒哒!”
“哒哒哒哒!”
不到十息之后。
七八匹适合在沙漠中奔跑的矮马围在四周,为首一个带面帷的汉子看了一眼老张头,立刻便冲手下吩咐道:
“老的杀了,小的带回去!”
“!!!”
遇到马匪就够倒霉的了,结果这马匪竟然还二话不说便要杀自己。
老张头心中暗骂不已,但脸上却丝毫不怂,甚至还主动迎上一步怒喝道:
“贼人,你可知老夫的徒儿是谁?!”
“嗯?是谁?”
“呵呵,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贼胆!”
“哦,那你就别说了。”
“等、等等!老夫的徒儿姓魏名长天!为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嗜血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