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此时恰是正午时分。
看着那转瞬间便已变得如豆粒般大小的黑影,魏长天登时愣住了。
秦正秋夺了长剑,去杀阎罗了?
这......
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得上秦正秋,即便能追上也不可能拦得住。
除非给后者来一个神击。
当然了,魏长天脑子并没有坏掉,所以肯定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所以他便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正秋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嗖!”
速度不减,甚至还更快了几分,同样将楚先平和那三个已经派不上用场的打更人甩在身后。
即便阻止不了秦正秋,魏长天也要尽可能的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以便及时处理秦正秋可能遇到的危险。
当然了,这要看秦正秋激发出那道剑招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只要是身体上受伤,不论是外伤内伤自己都可以解决。
但如果是诸如走火入魔之类的“精神创伤”,那......
卧槽!外公你丫可一定要是身体上受伤啊!哪怕只给我留口气呢!
心里不停“诅咒”着秦正秋,魏长天此时已看不见身后的楚先平四人。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具体在奉元城中的什么位置,只是一个劲儿的向着那一朵朵绽放的金兰冲去。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三十八息......
扶摇步施展到了极致,纵身一跃直接跨过两个屋顶中间隔的数丈距离。
而就当魏长天“啪”的一声再次踏碎一片青瓦时,头顶的那轮金日却突然不见了。
嗯,说是不见了有些不准确。
如今的情况颇有些像日全食,但只不过是那种突然完成的日全食。
仿佛被一张同等大小的黑纸严严实实的遮盖住,原本金黄耀眼的太阳只在几息的功夫里便变成了一轮黑日,亦使得它带给世间的光亮弱了不少,就好像瞬间从正午跳到了黄昏一般。
这是啥情况?!
魏长天下意识的愕然停步,与奉元城中无数百姓一起齐齐抬头看向那轮黑日。
不过就在下一刻,远处一道突然绽放的强芒却立马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熟悉的喊声遥遥传来,声音虽小,但却无比急切。
不过秦正秋却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再去看魏长天。
他只是轻轻抖了抖衣袖,下一刻便化作残影向着与魏长天相反的方向离去。
“嗯???”
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魏长天一脸茫然。
他看见秦正秋好像在地上放了样东西,然后就......走了?
啥情况?
尿急去上厕所?
还是阎罗没死?继续追?
魏长天并不知道秦正秋这是要去干啥,但反正自己也追不上,于是便就慢慢放缓了速度。
算了,等他回来再问吧。
最起码从刚才的情况判断自己这个外公应该没啥大问题,不仅身体上没受伤,精神也同样没错乱。
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心里胡乱想着,魏长天很快就停在了秦正秋刚刚所处的位置。
刚刚那一剑虽然声势骇人,但却也没有将周围的房屋损坏,如今除了周围空无一人之外,其余的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左右随便看了两眼,弯腰捡起地上秦正秋留下的那样东西。
是一块黑玉做的令牌,正面刻着一弓一圆,如同弯月抱日。
这图案魏长天很熟,正是天罗教的logo。
自己也有一块类似的令牌,背面刻着“圣子”二字。
所以秦正秋这是啥意思?
将令牌翻了个面,看着背面笔锋大风的“掌教”,魏长天先是疑惑的摸了摸鼻子,然后便登时怔住了。
留下掌教令牌,自己却走了。
难道说......秦正秋不会回来了?
或者说,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可他要去干什么?
自己又不会拦他,他哪怕简单解释几句也行啊!
为啥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不会是找个地方苦练挑月剑去了吧?!
无数疑问与猜测瞬间蹦了出来,魏长天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分析。
头顶,短暂的“日全食”已经结束,重获光明的太阳似乎比刚才还要耀眼几分。
清风无力,曜日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