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凌霄诧异的是，这缕气息虽然稀薄，却完全是由先天之气聚化。

一瞬间，凌霄眼中就露出一抹恍然之色，终于明白了为何这张楚曦能如此完美地遮掩本身血脉、根基。

先天之体！！

原本这世间先天，就不仅仅存在于九天仙域，万古之前，人间同样有混沌神明，先天血脉。

只是！！

当初人族崛起，八百圣人共踏仙域，开创了一个人族盛世。

虽说，后来这些圣人离奇失踪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人间的底蕴原本就不弱于仙域。

而如果凌霄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位昆墟传人，就算是觉醒了圣人血脉，先天之体！

要知道，如今的人间，但凡触及到先天两字，皆是真正站在天地巅峰的人物。

而这女子只需按部就班的修行，迟早都会成为人间无上。

可惜，她遇到了凌霄，就注定这条仙途…再难平静了。

以凌霄的手段，倒也不是真的无法破开这尊仙胚。

他只是想借故，试探这女子的手段以及天赋而已。

况且，按照剧情发展，仙门封印破碎，天命之人应劫而出，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换句话说，这尊仙胚中，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如此一来，凌霄只需握着仙胚造化，就相当于…握住了张楚曦。

“咔嚓。”

就在凌霄暗自沉吟之时，却见张楚曦紧握圣匕，朝着那仙胚斩了下去。

伴随着一道破碎声传来，天地陡然寂静了下来。

只见那仙胚之上，一道裂痕悠然浮现，贯穿而下。

这一幕，更是令张若云眸光颤动，看向张楚曦的眼神，愈发敬畏了。

早在之前，她便听说，昆墟当代出了两位绝世妖孽，神女张楚曦以及神子张楚尘。

可！！

方才这两人的言行举止，与张若云想象的完全不同，根本没有人间这些帝子、皇子的威仪，心中难免有所失望。

只是，此时看到这位昆墟神女随手打碎仙胚的一幕，张若云终于明白了，他们之所以如此单纯，是因为昆墟本就是一方净土，圣人立道，以人为本。

所以，在她们眼中，众生皆为平等，未有尊卑之分。

能者多劳，弱者…得庇护，如此方才是盛世之景。

与仙道传承不同，仙道敬天，以天为尊，天道不可违。

但凡在仙途之中，便是利益相争，尔虞我诈，只因…大道无情。

此乃信仰传承的差异，并非就证明这张楚曦两姐弟心性浅薄。

相反，在这人间之地，大庇苍生才能得到真正的信仰。

就比如眼前这位姬族公子，他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众人对于帝族的认知。

无论是他庇护生灵，还是以身犯险，诛杀域外邪魔，都叫人看到了一种包容万物的胸怀。

自此，世人方才明白，这仙途之上，九五帝位，也未必是一心谋利，只顾得失。

大爱无形！！

也正因如此，姬族方才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声威远超夏族，而这位公子更是被尊称为当世人祖，汇聚万千信仰。

博爱、大义，有容乃大。

如此看来，他与神女倒的确是颇为般配，倒也不怪神子一心撮合。

“嗡！”

就在张若云心中沉吟之时，那仙胚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嗡鸣。

只见一缕神辉悠然澎湃，大道圣音此起彼伏，衍化出万般神景。

在这股先天神韵之下，整座剑城的虚空，都似变得金光璀璨。

有大道金莲显化苍穹，混沌雾霭遮掩万里，宛如人间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