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悲伤,更来不及祭奠,赵启的命令再次响起:“再下!”
依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刚刚试图拉住同袍的羽林卫不得不面对如同前人一样的险境,好在一旁的同袍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将一条绳索牢牢地勒在了欲要下水的腰间,同时,让在水中的同袍先行抱住刚刚放下的大腿,这才让羽林缓缓下落水中。
缺口又一次被暂时性地用人肉堵住了,但在场之人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唯有修复身后的堤坝才是解决此事的唯一方法。
数百羽林卫士分工明确,挖土的挖土,打包的打包,运土的运土,填堤的填堤。
这时,一个弱弱地声音从角落里传出:“用石头!”
众人循声看去,正是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住的百姓黔首们发出的。望着舍身忘死堵住缺口的羽林卫士们,百姓们终于相信,从邯郸来的大人们是来就自己而不是来害自己的。
而发现上当受骗的百姓们,一个个怒目圆睁地看着世家的人,若不是羽林卫士控场,百姓们恐怕早已扑上前去生撕了他们。
吕不韦大手一挥,命令道:“何人说话,带过来!”
一旁看守的羽林卫很快将发声的黔首给提溜了出来,拖着便来到了吕不韦的面前。
吕不韦俯下身子,对着黔首温和的说道:“小兄弟,无需紧张,你刚刚是说,用石头?”
“啊!”黔首哆哆嗦嗦地样子,根本听不见吕不韦的问话,仰着头看向拖自己过来的羽林卫士。显然在他的眼中,眼前身着锦袍,却如落汤鸡一般的老人,明显不如身着甲胄,手持长刀的羽林卫来的有威慑力。
“此乃当场阁老,阁老问什么,汝就答什么!”羽林卫看着转过头来的黔首,心中一片悲凉这要是被阁老记恨上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前程哦。......正想着恼火处,便狠狠地给地上的黔首来了一脚。
“诺!诺!”地上的黔首赶忙应诺道。
吕不韦也不阻止羽林卫,他知道,面对这样的百姓,钢刀很多时候比自己的温言更有效果。
在被羽林卫一阵呵斥后,吕不韦再次问道:“汝刚刚说,要用石头?”
“然,然也。”黔首依旧有些哆嗦地回道:“一层土坯,一层碎石,再一层大石,其上再附土、石,如此往复,方能将堤坝压紧,不至于为洪水所冲毁。”
吕不韦闻言点点头,对着羽林卫说道:“按其所言,垒土石以固堤!”
“诺!”羽林卫立即领命而去。
很快指令便传达到了羽林卫士的耳中,为首的校尉立即调整分工,分出一部分的人员前去装石,然而如此一来,数百羽林卫一下子不够用了。
可是廉颇将军的援军最快还有一刻钟方能抵达,而现场已经是急不可待矣。一个洪峰刚刚过去,堤坝又被冲得更开了些,又一名羽林卫士投入了河水之中。可是,又一个更高的洪峰,眼见着就要再次抵达。
捉襟见肘的兵力,吕不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