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关键的是,李牧已经在攻伐朝鲜的路上了,自己便是想要斥责、惩戒于他,也得等打完战再说!而这场战,以李牧之能,即便是有山川之阻,恐怕也终将以胜利告终。
那么,再灭一国,携大胜而归的李牧......
哎,当了王才知道,有些时候,并不是自己想要“狡兔死,走狗烹”的,而是那狗有的时候也太讨厌了。
当然,好在本身赵括便是大家认可的名将,所以聊还是要跟李牧聊聊的,明面上的赏赐不能替代私底下的教训,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赵括稍稍平和了下情绪,微微叹了口气,对着平原君说道:“准李牧所请,并令其余诸郡大肆收拢流民,并做好迁徙之准备!”
“诺!”平原君在一旁应诺道,作为首辅的他自然知道如今的赵国处处缺兵,但对于李牧的做法,他还是举双手赞成的。毕竟王的健康乃是国本也,那是压倒一切的大事儿。
想到国本之处,伊妃、赵姬等人入宫也有段时日了,怎还没有什么“好消息”传出来?
据说我王独宠伊妃,这段时间才想起来赵姬?这可不行!不仅独宠不行,才两个嫔妃也不行啊!
这个可是真正的大事儿,回头可得找我那老姐姐说道说道。
没有意识到平原君已经神游天外的赵括,随即拿起了最后的一封信简。
“希望此中会是好消息吧!”被李牧搞得心情有些七上八下的赵括默默祈祷着。随即,也将信简交给了赵忠。
赵忠双手接过并展开,上眼一瞧,信简内容很短,相较于前面两封,仅有寥寥的几行而已。但其中信息却是十分重要而紧急。
“臣,田单,问我王安。
查,秦军自秋收后,聚集与函谷关内,以至十万之巨,近日更有斥候不断出函谷而东,恐秦军出兵在即。河东、河西之地,暂无异常,更无兵马之调动。特呈我王知之。
另,我上党屯田之军已于日前完成秋收事宜,所获粮草颇丰,足以十万大军一年之用。目前屯田军已恢复训练,正日夜操练,以待出战!不出十日,可尽复其战力矣!
臣,田单,在拜顿首。”
话音落,赵括刚刚被弄得有些忐忑的心绪终于安宁了下来。
聚兵于函谷,斥候出函谷而东,此二者无不表明秦军这是要攻伐河内了。
原因很简单,若是要攻河东,则其函谷之兵需先入河内再攻河东,如此必为魏军所阻,其与攻河内则无异矣。
其二绕开河内,则大军需在黄河处绕一个大弯,再经秦军自己所占之河东半郡东度汾水而再攻赵之河东。
后者,不仅耗费时日颇多,更是易为我军发现从而实现半渡而击,则秦军必损失惨重。远不及自河西、过河东而攻赵来得隐蔽、有效。
当然,依然不能排除秦军函谷之军乃是疑兵的可能。
以秦军之疯狂,很可能跟着自己有样学样,用十万民壮顶替十万精锐在函谷露头,已达到麻痹自己的目的。
而真正的大军隐藏在河西,再昼伏夜出,缓缓而又秘密地调动至河东,从而趁着我军毫无防备之际,一举而攻下河东,进逼上党!从而占据战场的绝对主动权。
这样大规模的战略欺骗的行动,秦军不是做不来,更不是不可能做!甚至以秦军以牙还牙的狡诈豺狼般的个性,此举还极有可能!
而田单将军也不愧是沙场老将,显然他也想到了秦军声东击西的可能!
于是才有了斥候探寻河东、河西二地兵力调动、集结情况的举动,而得到的结果却是两地并无兵马调动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