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再度升起,和煦的阳光洒向大地,函谷关中,修整了一夜的秦军,暂熄兴奋之情,被白起分作两部,再度踏上征途。
黑衣黑甲黑色的旗帜,浩浩荡荡的四万秦国大军,在缠着绷带的司马错将军的带领下,朝着泌水河进发;另一边白起也带着三千多精锐和躺在担架上的王龁等伤兵们,向着咸阳城出发。
经过营中医师的救治,王龁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只是长时间的拼命,小伤本就无算,再加上赵启的一记重击,虽然在亲兵的护持下,勉强保住了性命,但要再上战场拼杀却是不可能的了。
看着前方衣甲鲜亮的秦军主力,又看了看后方歪七扭八的伤兵阵营,白起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外强中干,或许是形容此时的秦军最好的名词了。
而如今的大秦又何尝如此呢!
看似雄踞关中、蜀地与故楚大片的土地,可是接连的两场大败,将秦国赖以生存的骨血——老秦人几乎抽干,看似秦国依旧强大,可是,无论是战争潜力,还是对他国的威慑力,都有着肉眼可见的降低。一如此言:外强而中干者也!
“或许此战,本就不该再打了?”一夜未睡的白起仍旧不停地思索着国家的出路:“秦国经此一战,必须休养生息了!”
而随着秦军的开进,赵国剩余的三千骑兵也踏上了回程。
因为马快的缘故,赵军在午间便追上了信陵君的魏军一行人,两军随即在一个水草茂盛的河变,开始了修整。
令赵括惊讶的是,短短一夜之间,信陵君居然已经聚集起了一万多人的败兵,而且一路之上,还有魏卒打听着消息往信陵君这边赶着。
要知道,无论是伊阙之战还是后来的长平之战,溃逃的魏军,要么变成了流民逃回魏地,要么三三两两成了兵匪,占地为王、落草为寇。可绝少会寻着主帅的踪迹,一一归队的。
可见,虽然此战信陵君算是败了,但在将士们的心中,曾经大败过秦军的信陵君,其威望确非一般的将领可比。
“这样也好!”赵括在心中默默想着:“有信陵君在,魏军就还有战斗力,就能够继续地牵制住秦军。只是,此战之后,三五年内无论秦赵,皆无力再大动干戈,而三五年后,自己还需要魏军的牵制吗?”
正想着,赵启来报,信陵君前来觐见。
坐在马车中的赵括点点头,随即在亲兵的辅助下,转移到一辆临时的轮椅之上。
做戏要做全套,如今的赵括可是身受重伤呐!
为了达到“重伤”的视觉效果,赵括和他的小伙伴们可是下了血本和功夫的。
就连赵括身上的铠甲都被剥离,随后又用利斧在铠甲上破开好几个大洞,而本就被血渍沾染得有些斑驳的铠甲,瞬间变得破烂不堪。
“铠甲尚且如此,人就更加了!”赵括想要造成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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