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惭且退也。
已而齐使败而归之消息传入燕都,自燕王以下,士民皆惶惶然。
燕王遂问计于相国栗腹,栗腹低头默然。燕王遂知其意,然心有不甘之燕王,欲问计于朝,即命宫人敲钟而请众臣入宫商议,然宫内钟声大作,却再无一人入宫觐见!
燕王乃知:其路,尽矣!
既知其路,燕王即袒胸露乳,身被荆棘,携人口黄册,出城跪降!
燕国遂亡!
春来秋往,又一年,公元前255年秋收过,代地都督李牧奉赵括之王命,率归义、代地、羽林三军,共计五万五千人马,出代郡而入胡地,以迅雷之姿,扫荡草原诸部落,胡人皆未能与之挡也!
已而遂平,胡人百不存一,余者仓皇西逃,入沙漠乃止。既得胡人之尸首十万众,遂于筑京观者三,以泄代地百姓多年为胡人所欺之怒。
并立碑文以记之,其碑,高约三丈许,青石而成,恍如天物!
正面以赵文大篆,上书:“赵,将军李牧,毙胡寇十万于此!”
背面为赵、胡双种文字,以小篆书曰:“无赵王旨意,妄动者死!”
京观:京者,谓高丘也;观,阙型也。自古杀贼,战捷陈尸,封土而成,并以敌首堆积其上,以耀武功,以慑敌胆,以雪其恨也!
消息传至邯郸,朝野莫不震动,诸文臣莫不上书要求严惩如此“穷凶极恶”之所为!即或武将,虽与有荣焉,然对李牧之所为,却也有所微辞。然,平原君、廉颇、吕不韦等人对此,皆不置一词。
或曰:“华夏者,曰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故称夏也!何以施其暴行,置礼仪于不顾,而令诸国耻笑哉!必深究其罪魁祸首,严而惩治,以儆效尤,以明我大赵君子之风!”
赵括笑曰:“诸卿不食肉乎?若食肉,何以怪哉!胡人年年寇边,毁我良田、夺我妻儿、杀我父母,所过之处满目疮痍,其心其行皆可谓禽兽之属也!代地百姓苦不堪言,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也!如今,王师北伐无道,以此畜生之尸,筑其京观者,有何不可哉?!”
遂加封李牧为武安君,仍掌归义、代地二军,并入内阁办事!
另与胡人之地新置城池七座,以沟通代北,并令反对之声最甚之士,于代北之官,以令其晓百姓之苦,而知京观之要!
至此,赵国一统北方,再无后顾之忧,可谓是据北陆而南窥,则天下大势,成矣!
方此时,天下之势也,赵国雄踞于北,秦国虎啸于西,而齐、楚龟缩于东南,韩、魏仰秦、赵之鼻息于中原。
两强之势已然明了——赵有北方广袤之地利,秦有巴蜀、关中千里之沃土;赵有廉颇、李牧之智将,秦有带甲之卒计数十万;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然,赵括“万世之基”之言语,已然遍传诸国!
......
大风将门窗刮开,雨水顺着门缝飘入,滴滴答答地拍打在赵括的脸庞,将沉浸在回忆中的赵括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