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重要吗?”信陵君有些迟疑地问道。
“若魏王认下河内,则强秦却矣,魏得其名,赵得其实,赵魏之联盟成矣!魏则无忧矣!而信陵君亦有善战之名显于世也。”赵括拿起三个杯子,在桌上依次摆开,又指着茶壶继续说道:“唯独秦,因赵魏之联合而失东出之路,此三者皆利,而独秦之输也。”
“若魏王不认下河内,不认下长平之战果,强索地于赵,则赵或还或不还,魏赵之盟必败也?或赵占有其地,而魏一无所有,且为天下笑;或魏占河内,而魏前有伊阙损兵后于长平折将,魏赵之盟又不在,魏军何以抵挡秦军之攻势耶?”
“故不出旬月,河内或战或降,便又尽归秦土,而以秦之贪婪,未必不会一股作气而下大梁,当是时也,韩国、齐国自保尚且不足,燕国附秦,楚国惧秦,而赵国又已交恶,天下还有谁能救魏呢?周天子吗?!”赵括将斟好水的茶杯递给信陵君说道。
“若你是魏王,你要如何选择呢?此看似阴谋,实则阳谋也!”赵括品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然则我大魏便只能做你赵国之附庸不成?”信陵君端着茶水不肯喝下。
“信陵君多虑了!也不瞒信陵君,吾之身体需箕子之国的人参方有万一之成效,而箕子之国更在燕国以北。人皆畏死,本将亦是如此,虽只有万一之机会,本将也要一试!故,我军主力将在吾之运作下逐渐调往北方,河内之地,甚至与河东之地,本将甚至都可以让给魏国!”赵括又品了一口茶,半真半假地说道。
调兵为真,取药是假!
赠土是假,拖延是真!
“不留一个赵兵的那种,实实在在让给魏国!”赵括接着说道。
“当真如此!”信陵君有些兴奋,河东!安邑!那可是故都所在!
“那是自然!当然也有所前提!”赵括继续说道。
“在下洗耳恭听!”信陵君说道。
“我让了,你得守得住啊!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两个郡又被秦军轻松夺走,然后又来打一场上党之战或是长平之战!”赵括说道。
信陵君好想说,你给我就是了,守不守得住不用你管!但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啊,人家辛辛苦苦打下来就是为了遏制秦军东出,结果换到自己手上,一下子就被夺了去,那不是亏大发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没有足够的军队战力,就算是把地盘给你,你也守不住啊!”赵括继续诱导道。
我也知道要扩充军事实力啊,可是你总得给个期限给个标准吧,要不然我都穷兵黩武了,你还说守不住那咋办?
于是,信陵君问道:“若依上将军所言,何时才算我魏军,能够守住两郡呢?”
赵括故作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何时魏军能够击破函谷,何时河内便是魏军之地也!”
信陵君脑门之上青筋暴起,他娘地想骂人了,我要是能击破函谷关,还要你送?我自己不会取吗?你不给一个试试看!
眼见信陵君就要爆发,赵括赶紧说道:“又不是让你一家去碰函谷,楚收其鄢郢之地,魏韩出兵、齐国出粮,攻函谷,赵国攻河东,六国攻秦,有没有机会?”
“有是有,但是咱六国在函谷关前徘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啊!”信陵君为难地说道。
“秦还号称不败呢!在长平还不是被我斩杀了三四十万,赔二郡而罢兵,六国攻秦,魏韩联军都拿不下函谷,那魏国还是安心做我赵国的小弟算了!”赵括激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