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兵符空间理出来,陈洛稍微整理了一下接下来的思路。
先吩咐杨南仲,将百翎卫的架子拉起来,然后就要想想看怎么弄战场杀气了。
氪金啊,想想陈洛都头疼。
群雄的兵符出来,居然不能免费挑选一支!
狗策划,暗改!
感觉到手的白马义从飞了……
陈洛长吐了一口气,虎豹骑的训练要加紧,毕竟挣战场杀气的事要落在他们身上。
不过,在这之前,应该先去把乐崖城的港口搞定。
城市民生不等人啊,港口的建设还需要时间,这个是大事。
至于在海军出来之前的海运安全问题,实在不行,就请几位百战大儒辛苦一下,跟船跑几趟。
嗯,计划通!
既然已经做好决定,那择日不如撞日,陈洛决定立刻出发去乐崖城。
……
“侯爷,这乐崖城原本是麟皇在位时赐给清平大长公主的汤沐之地。”飞云之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官员和陈洛介绍道。他叫杨千里,是政事堂的官员,因为是乐崖城人氏,被秦当国派来给陈洛当个向导。
“清平大长公主?可是那位雁丘公主?”在陈洛身旁的项脊轩问道。
这一次来乐崖,云思遥并没有随行,一来乐崖和东苍相隔不远,二来云思遥另有任务。
说起来,还是和东苍城有关。之前东苍城是大玄领地,气运官术还是适用的。但是在陈洛到任之后,东苍城正式成为圣道地,大玄政令在此不通,因此除了城主陈洛以外,其他官员都无法运用官术。云思遥这段时间一直在布置气运阵法,目的将东苍和大玄勾连起来,能让东苍官员也能运用官术。目前正布置到紧要关头,所以暂时走不开。
至于陈洛外出一直带在身边的洛红奴,正连轴转地出演,也没能随行。
所以这一次,与陈洛同行的人有,百战大儒项脊轩、政事堂官员杨千里、几个建筑大匠。
一次平平无奇的公务出访活动!
这突然身边男性含量过高,让陈洛都有些不适应了。
“雁丘公主?”陈洛一愣,若说清平大长公主他还没印象,但是说到雁丘公主,他就记起来了。
这也是民间传播颇广的一道皇室轶闻。
算起来,这位雁丘公主应该算是麟皇的大姑子,麟皇入宫为后之时,正是光宗当朝。而雁丘公主,就是光宗的姐姐。
这位雁丘公主,心地仁厚,深得宫中喜爱。在一次出猎之时,有一位将军射中了一只大雁,大雁伤而未死,公主心中哀怜,就从那位将军手中将这大雁讨要回来,悉心照顾。后来大雁痊愈,纵翅而飞。
原本事情到此应该就结束了,但是数年后,有妖族前来提亲,欲娶雁丘公主为妻。原来是那只大雁觉醒了凤鸟血脉,被立为鸿雁一族少主。两人成亲后,为解清平长公主的相思之苦,鸿雁少主每每化身巨大鸿雁,背负清平长公主往返与大玄与妖域之间,让公主与家人团聚。有诗为证——
鸿雁往返不知苦,振翅万里只等闲。云中佳人笑声渐,半是心疼半是甜。
然而好景不长,妖族内战,鸿雁一族遭遇了灭顶之灾。鸿雁少主回返抵抗,被鹏鸟一族围杀。鸿雁少主知道大玄不欲卷入,也不愿清平长公主为难,故而不入大玄,绕海而飞,最终在乐崖城坠亡。
而清平长公主一路追赶,生生从妖域追到了乐崖城,在看到鸿雁少主的尸体后,悲戚之声直入云霄,加之劳累不堪,最终泣血而亡!
光宗命人将清平长公主和鸿雁少主合葬,筑坛而祭,世人称为雁丘。
“侯爷有所不知。”杨千里说道,“乐崖城原本并非叫做乐崖城,而叫长乐城。麟皇登基后,有感于清平长公主之哀,以为爱无边而乐有涯,故而改命为乐崖城。”
“清平长公主曾经诞下一女,被光宗留在中京抚养,号柔福公主,对外称是光宗之女。后麟皇君临天下,万族臣服,柔福公主的身世也大白于天下,成年后北上乐崖继承了乐崖城。”
“啊?侯爷请说!”
“平阳公主,漂亮吗?”
杨千里:侯爷,我听懂了你的意思,但又好像不完全懂。
项脊轩:怎么?你要盘算什么?
陈洛哈哈一笑:“没事没事,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
“大雁远飞南北徊,清明归去后秋来。”
“双双若是缺一鸟,另个成孤鸣叫哀。”
凭吊碑前,一名儒生写下自己的诗句,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王兄好文采!此诗真是让人望之心酸欲泪啊!”
“不错不错,我最喜欢最后一句,另个成孤名叫哀!何等凄凉之画面,此句颇有陈梧侯‘古藤老树昏鸦’之风!”
“正是,你看前面那一句‘双双若是缺一鸟’,看似大俗,却用平白的笔调勾勒出一幅直入之心之画面,又带着一丝留白,这让我想起了陈梧侯的‘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是啊,王兄之才,仅此一诗,不在陈梧侯之下也。平阳公主必然心折!”
听到众人的吹捧,那位王兄爽朗大笑,拱了拱手:“岂敢比陈梧侯,这也是在下偶得之妙句也……”
“若诗歌之道百里,陈梧侯已然在九十里,可以望见李青莲苏坡仙,在下不才,也才仅仅八十里而已,还差一些,还差一些啊!”
众人貌似生气状:“王兄过谦了!过谦了!”
就在此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那个……请问一下,凭吊词是直接写在这石碑上吗?”
众人回过头,只见是一位白裘的年轻公子,身后跟着两个中年人,看上去像是富家少爷带着两位管家出行。
那位王兄上前拱手道:“这位仁兄,正是在这石碑之上书写。不过在下刚刚题诗一首,墨迹未干,阁下可以稍等片刻。”
那群人中又发出了感叹:“王兄好人啊,这是担心他的诗词之光罩住了这位小公子的诗词,特意提醒。”
“是啊,立时写在王兄之后,难免会被人拿来比较,怕是有损文心!”
“小公子,你稍等片刻吧!”
陈洛自然也听到众人的话,淡淡笑道:“不必,我有点赶时间!”
说完,直接走到凭吊碑前,左右看了看,那王兄诗词旁边倒是有一大块空白,正好书写。
陈洛从储物令中取出笔墨,开始落笔,而此时那群书生也是一片哗然。
“他,他竟然在王兄诗歌旁边书写,简直嚣张!”
“这一下,不被比也要拿来比了!”
“哎,少年人,就是头铁啊,何必呢?”
“看看他能写出什么诗词!”
“若是实在过于差劲,我等就帮他冲洗掉吧。”
听到众人的小声议论,项脊轩和杨千里对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看戏的深情。
这可比好看!
陈洛深吸了一口气,落笔——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叫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云归路,寂寞当年背负。”
“浅笑不见黄土。”
“招魂痛词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顿时间,场面寂静不已!
十里外,一声大雁鸣叫响起,两只大雁虚影直飞云霄。
一道娇柔女声传来——
“本宫平阳,见过梧侯。身披镐素,不能远迎。”
“还请梧侯移步,与雁丘前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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