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丁端来茶水后才对众人淡淡的说道:“现在你们谁来告诉本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惹得御马监提督太监和礼部尚书联袂来到热兰遮城,要知道这里可是正在打仗。
枪林弹雨的,铅弹弓弩可不长眼睛,要是不小心死在这里,可别埋怨本侯啊。”
听着杨峰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话,钱谦益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就是一颤,眼睛情不自禁的向周围打量了一下,生怕突然从旁边杀出来什么人。
曹大忠却是嘎嘎的笑了起来,“侯爷莫要吓唬人了,别人不知道咱家还不知道吗?若是在这个大营里还有能能伤到咱家几个人,江宁军也不配称为大明第一强军了。”
杨峰横了眼曹大忠,自顾自的喝了口茶。
曹大忠嘿嘿笑了笑却是不说话,这一趟的差使原本是根本用不着他这个御马监提督太监亲自来的,只是朱由校考虑到杨峰这个家伙在朝廷的人缘和脾气,生怕他不卖温体仁和钱谦益的帐,特地把曹大忠这个熟人也拉来充当润滑剂的。
看到迟迟不能进入正题,钱谦益有些急了,当他将眼光扫向温体仁时,发现自己这位顶头上司正端着这茶杯有滋有味的喝着,仿佛喝的不是普通的茶水而是什么琼浆玉液似地。
有些焦急的钱谦益数道:“江宁侯,本官此番……”
“放肆!”
钱谦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峰打断了。
只见他冷着脸喝道:“钱谦益,你不过是一个区区三品侍郎,也敢在本侯面前自称本官,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是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钱谦益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指着杨峰就要骂人。
“好了!”
这时,温体仁终于放下了茶杯淡淡的说道:“受之,此番却是你失礼了。还不向江宁侯道歉。”
“我!”
钱谦益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涌上了脑袋,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新仇旧恨都用上了心头。可以说无论是对东林党的迫害,还是高攀龙、黄立极的死都跟杨峰脱离不了干系。
作为东林党的骨干,高攀龙的好友,这个时候他最应该做的就是掏出一把刀子对着杨峰连捅个几十下,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提不起这个勇气。嘴里哆嗦了好一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峰面无表情,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
对于温体仁,史书上或许还存在争议。
但对于钱谦益后世对他的评价却是毫无疑问的一边倒,清兵入城后,其妾柳如拉着要一起投河,却被他用水太凉这种奇葩的借口拉了回来,由此可见其为人。
对于这样的人杨峰不踩他一脚就算是好的了,哪里会给他好脸色看。
内心挣扎了许久钱谦益才终于一脸屈辱的说道:“侯爷,是下官失礼了,望您海涵。”
“罢了罢了!”杨峰象拍苍蝇一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从来不对你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只要不对本侯无理就行。好了,到底有什么事,你们就直说吧。”
听着杨峰那嫌弃的话语,钱谦益就象吃了狗屎一样难受。
温体仁这时候说话了,“侯爷,下官等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告诉您,您恐怕要暂时退兵了。”
“什么……退兵?你们没搞错吧?”
杨峰差点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