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来得匆忙,也来不及洗漱——”
事实上万安县已经入冬,冬季挑水、买碳都不容易,不要说公门差役,大多数人都是不洗澡的,节约柴禾。
可是因为入冬后大家动得不多,汗也少,味道不重。
兴许是差役身在府衙,时常跑动,方捕头今日也觉得自己身上带了一股若隐似无的恶臭。
先前庞知县能忍住不问,此时武少春这样一闻,他立即就觉得脸上发烫了。
“不是这个原因。”
武少春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这股味道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他人年轻,记忆力也好,再加上驭使的是特殊的灶鬼,对气味敏感,庞知县与方捕头只能闻到若隐似无的恶臭,但他却闻出这味道不大对头。
“你身上味道什么时候有的?”武少春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转而问起方捕头气味一事。
方捕头不安的看了庞知县一眼,接着道:
“兴许是近来少了洗漱——”
“不是这个味道。”武少春再次否认。
随着方捕头一说话,他从此人身上闻到了一股若隐似无的恶臭,像是喝过酒吃过大荤之物后打出的臭嗝。
但那味道又被稀释了许多倍,再从他身上传来时,很快就散去了,所以一般人只是觉得与方捕头离得近了有些不舒服,唯有武少春嗅觉灵敏,便闻得格外清楚。
“你喝过了酒?”武少春问。
方捕头闻听此言,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
庞知县就在他身旁,他还在办差,如果因为饮酒误了鬼案,回头定会吃了兜着走。
“那你上工之前可曾喝酒?”武少春再问。
他接连几个问题问得方捕头一头雾水,只好答道:
“平时是要喝些酒,但是近来赵大人离开万安县办鬼案,县令交待过,在此期间要提高警觉,因此已经四、五日不曾饮酒了。”
庞知县听他这样一说,心下略微一松,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班差役平时换班无事时,是要出去喝上几盅,但近来我提醒过,谁敢喝酒误事,我绝不轻饶的。”
“那不是你的原因,我从你身上闻到酒味儿了。”武少春道。
方捕头心下一松,但又觉得困惑:
“我今日只接了城北贺家院子一案,除此之外与府衙兄弟在街中巡逻,没有沾过酒呀。”
武少春皱了下眉头,接着道:
“你先说说城北贺家院子一案。”
“……是。”方捕头虽然觉得怪异,但好歹这‘喝酒’之名算是洗清了,他定了定神,接着继续说起贺家院子的事:
“我早前正在跟县府老爷提起这事儿呢——”
贺家院子位于城北。
虽说名为院子,但这个地方可不小,据说七、八十年前,曾是一位姓贺的士绅贵族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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