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去了哪里哟,大人,可叫我们好找。”
赵福生摆了摆手,大步上了台阶,迈入正院。
庞知县领着一干乡绅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深怕她又凭空消失。
如今的赵福生就是整个万安县的核心,她的安危关系着万安县内大部分人的身家性命,她昨夜一失踪,整个县府都不得安宁。
赵福生回了府衙的大堂正厅,所有惶恐不安的杂役一见她出现,俱都松了口气,接着踏实的各自干各自的事。
范必死如找到了主心骨般,示意府中杂役去准备饭菜饮食:
“大人饿了一宿,快去——”
“不用。”
赵福生坐到主位之上,示意众人一一落座,接着才摆手道:
“我在孟婆的摊位上吃过了,这会儿还不饿,先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我说。”
她这会儿表现得越是强势,反倒越能安定人心。
庞知县定了定神,感受着心跳逐渐趋于缓和,在心中思索了片刻,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外头的哭嚎:
“大人——大人回来了吗?”
伤痕累累的张传世抱着魂命册冲入府堂中,见到赵福生的那一瞬,他怔了一怔,接着两股泪水夺眶而出:
“大人,我的好大人,幸亏你还没死。”
泪水冲刷着他脸上的伤痕,变成令人望之生怵的血泪。
“我还没备好您的棺材——”
“……”
赵福生眼角抽搐,范必死连忙喝斥:
“老张,你胡说些什么,大人吉人天象,怎么会、会死!”
嚎哭不止的张传世闻言抬起一双肿得似金鱼般的眼皮,反驳:
“怎么不会,昨夜大人的名字都不见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心中俱是一紧。
入了镇魔司,名字上了魂命册,便相当于已经向鬼签下契约,成为鬼的伥魂。
而魂命册上的名字失踪,只有两种情景:一种是朝廷有调令,暂时的被调离原职;而另一种就是人已经死去,魂命册自然就失去对此人的制掣。
“好了别嚎了。”
赵福生示意张传世闭嘴,接着才道:
“继续说昨夜发生的大事。”
张传世立即收声,警惕的站到了赵福生身后,见她没有反对,又得意的抿起嘴角露出笑容,示威般的冲范必死抬了下下巴。
庞知县抹了把脸,道:
“是。”
“大人昨日与张西来约好了——”庞知县说到这里,又怕赵福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连忙道:
“张西来就是昨天为您驾车的车夫。”
“我知道。”赵福生点了下头,“你接着说。”
她情绪一如既往的稳定,脾气也不错,庞知县再次松了口气,说道:
“他昨日说您吩咐他将您送到要饭胡同,不要打扰您与朋友小聚,让他傍晚时来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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