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你就定定心在家里打毛衣吧!箱子里有我那次巴巴进城买的那几斤好毛线。你看着给你们打线衣线裤,到时候留装箱底。”
为了公平起见,刘大娘又给玉玉拿了一斤绿色毛线出来练练手。颜色鲜艳的红色给姐姐留着。
结婚日期定了下来。刘大娘一家除了弟弟还是悠闲自在,其余人都投入到紧张的备嫁中。打被套(就是把新棉花加工成被子),扯被面被里,扯布做大红色棉袄棉裤。买盆盆罐罐用品。家具秦岭家那头打了,这头的家具只要赔送套沙发就管了。
腊月初八白雪皑皑。迎亲车没到前刘大娘交待过了姐姐又拉了玉玉到一边不放心的叮嘱。
“丫头,等会你姐上车你上去端杯水送送她。还有一定要喊她姐姐。这么长时间了,临走还能还跟她计较吗?”
“妈,你不是不知道。不是我不愿意叫,是我一叫她‘姐姐’她就骂我打我啊!”玉玉无奈的说。“等下子我上去试试看。”
卡车上头上戴着花的姐姐端坐在驾驶室里。玉玉端着杯子双手递过去,喊了一声姐姐喝茶。姐姐应了一声。还好这次没有让玉玉难堪。但愿姐姐嫁过去幸福吧!
送走了姐姐,来喝喜酒的老胡临走又说了今年过年要接玉玉去他家过年的事。哎!送走了大的又操心小的。刘大娘又进屋交待这件事。
腊月二十六。阿虎推了自行车红了脸来送礼。挂在车把上的两条大鱼尾巴都快拖地了。顶着狗吠和路人打量,一路上硬着头皮闯过来也难为他了!
村里又来了新女婿。有的胆子大的就巴巴进来看看长得好还是孬。有的不好意思进来看的就在门前晃来晃去不时暗中打量。阿虎坐在那里是如坐针毡。饭后连玉玉家给的回礼都没有拿就匆匆忙忙告辞了。
第二天下午突然来了不速之客——阿虎的姐姐。好说歹说非要接玉玉现在去过年。盛情难却刘老大夫妻只有同意了。大姑姐催促着玉玉上了自行车蹬了就走。
大姑姐为人还不错。看玉玉局促不安就一路上找着话拉。慢慢的玉玉消除了紧张。
到了阿虎家老胡夫妻都不在家。原来老胡去外地收账去了。一个和善的男子抱着孩子在门口迎接她们。这是阿虎的姐夫和小外甥。天擦黑了,阿虎妈才姗姗来迟。大姑姐赶紧迎出去:“妈,玉玉接来了!”
胡大娘停顿住脚。从头到脚打量着玉玉。这个就是他爸给虎子相中的媳妇?说什么有文化,看起来不也不咋地吗!自己家的老头子还喜欢上了!还有虎子见了一面就迷的找不着北了!昨天照他爸吩咐送那么多礼也没有回礼,这家子这么贪也不怕吃了屙不出来!不由得冷哼一声扭头朝另一间屋走去。
被人用挑剔的目光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的玉玉还没来得及问好就被晾在那里。看玉玉脸色不好,还是大姑姐机灵。忙拉了玉玉进屋抱孩子玩。
真不该过来。刚才的难堪让玉玉好想掉头回去。但是现在走了就是下了人家的面子。